听到了这个声音,林乐霜并不意外,这么做的本意便是要逼出清远大师来。
她立下誓言,今生要庇护着她的亲人一生平安,谁若是敢拦,她便见佛杀佛,见魔杀魔。
静安师太敢这么蹦跶,背后的依仗便是清远大师。
前世林乐霜并未见过清远大师,只听说大师经常闭关参禅,信徒众多,曾经发下宏愿,要修建通天塔一座,此塔要高耸入云,便于他和信徒们离九十九重天上的佛祖更近。
信徒们为了完成大师这个宏愿,捐财捐物,更有不少信徒,将家中的财物全部捐献给清远大师,全家都在寺庙中带发修行。
通天塔修建了许多年,都没有修建成,后来元旭起兵,兵荒马乱的,通天塔就荒废在了那里,清远大师不知去向。
离开林家那日,林乐霜激得林玉柔说出静安师太背后还有依仗,她便想到了清远大师,在王家,她无事时就将前世的事情拿出来细细揣摩。
靖国夫人能够捐献出大量的金钱给元旭发兵,只怕静安师太前世除了从贵妇人处搜刮了不少财物,也含了清远大师的那些信徒的捐赠。
那么清远大师究竟是谁?
林乐霜故意让王志迷惑静安师太等人,知道了他们编织的谎言,便大致推算出,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又故意揪住谢三夫人的错处,一开始就让静安师太立于下风,搅乱了信徒们的心神。
王志将来要作王家家主,她的两个哥哥还要在朝中行走,需要好的名声,林乐霜不想让信徒们对王志和林家嫡系一脉心生不满,才会下功夫和谢三夫人辩驳。
她要剥下这些人的画皮,让众信徒自行领悟。
一个四十多岁的和尚走了过来,身后跟随着一众和尚和尼姑,都垂着头,手上转动着念珠。
林乐霜眯眼望去,这个和尚中等身材,面色润白,一双凤眼微微挑起,穿着用金线绣制的袈裟,法相庄严。
这就是清远大师了,林乐霜在心中揣摩了半响,也没有找出前世与之相像的人来,只是,对于此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像是在那里见过一般。
众位信徒立即让出一条道来,神色都异常的恭谨。
“不知大师为何要留下这名毒妾?”林乐霜斜着眼睛询问,语气不敬。
信徒们见尊重的大师被林家大娘子如此无礼对待,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看向林乐霜的眼神便有些不善。
林乐霜心中暗自好笑,若是真的信徒又怎么会这般,修佛之人当有唾面自干的肚量,以身饲虎的慈悲。
若非如此,学的是什么佛呢?
蠢人便是这般,扎着堆的活着,从不动用自家脖子上的那个玩意思考。
清远大师毕竟是大师,不急不恼,唱了声佛号,说:“这位小施主,小娇不是毒妾,前世是三世修行的善人,今生来林府不过是渡劫,修得来世富贵绵长。只怕小施主有什么误会。”
顿了顿又说:“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小施主眉心发黑,当戒杀,小心十日内有生死大难。”
林乐霜心中暗笑,我若是十日内被你杀了,岂不就应了你这句话了。
王志听了心中不悦,就要说话,林乐霜藏在身后的手微微地做了一个姿势,一名豹奴挤出人群,一错眼就不见了。
表妹又有安排,王志平复了心情,等着看林乐霜如何对付这个老秃驴。
上次听妹妹学舌,他觉得有趣的紧,今日就能身临其境,回去给妹妹好好学学。
林乐霜声音中夹带着悲苦,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大师真是高见,想来也是我今生命该如此,方才已经被人害了一场,好在还没有死,这幕后主谋,我是万万不能放过。”
意思就说,你这叫做马后炮吧,算命也没有这样算的啊,今天不就已经发生了生死大难了么?
“大娘子,求求您高抬贵手,小娇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就算您将小娇活活打死,小娇也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罪名……”小娇无助地滑到在地上,苦苦哀求。
清远大师说:“小施主只怕是受了旁人的蛊惑,小娇在佛前怎么敢起杀心?她今日方能行走,前几日魂魄未定,只能躺在榻上,都是各位信徒用诚心做成的水陆法会,用大功德才将她挽回。”
众位信徒都齐声附和,清远大师和静安师太如何为小娇诵经祈福,他们都亲眼所见,而且小娇竟真的就慢慢地好了起来。
这的确是他们一起发愿做大功德的力量。
林乐霜指着被绑的两名车夫说:“我这里有人证物证,可以让大师分辨一二。”
“如此甚好,免得误会了人,”清远大师点头称是。
两名车夫被放了下来,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他们是如何被收买,又如何在王氏母女回林府的路上做了手脚。
清远大师听了,叹息地说:“自作孽不可活,你二人与大娘子有仇,伺机报复,却将罪过推卸到旁人身上,也不怕会遭到天谴。”
车夫们连忙摇头否认,清远大师的袍袖微微地抖动,喝道:“你二人最好从实交待,在贫僧面前有所隐瞒,必遭天谴。”
两名车夫一口咬定所言非虚,清远大师叹息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未落,两名车夫便突然双目圆睁,长大嘴,剧烈地喘气,脸色由红变黑,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云妈妈见状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那****曾经中过的蛇毒吗?
眼神复杂地望了望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