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东站在青龙山的最高峰,感受着晨曦的柔和。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梢,飘零的落叶转着一个个轻快的旋律,渐渐的连它们下落的声音都显得无比的飘渺。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突然蹿到了高东身边,浩瀚深邃的眼睛中透出森绿的幽芒,白色身影静静的蹲坐在高东的身旁,看着漫山的树林在风中哗哗作响。
“小白,你回来啦!”高东蹲下身子,和他这个从山林间救回来的兄弟对视。小白好像和高东有着同样的悲哀,低头看向了苏柔曾经住过的方向,低低的悲鸣一声。
自从高东进入上海后,小白就被他放到了郊外。去那种大都市,高东是不可能带着小白的。但小白和他好像有着怎么也无法断绝的默契,不管他走到哪儿,小白都能找到他。
许久不见,小白又长大了不少。如匹练般的银色毛发让它看起来更加的威武,一股无形的威严从它巨大的身体里缓缓的流出。它好像变了不少,可在高东眼里,它永远是那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是啊,她不在了,没人给你做好吃的东西了。”高东摸着小白的头,森林之王就这样静静的依靠在高东的大腿上,一人一狼孤独的站在山峰之巅。
“走吧小白,我们去救回她,就算拼了我的这条命,我也要带她回来。”沉默了许久,高东缓缓的站起,像是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般,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向着远处呐喊出来。小白蹲在他的身旁,一声长长的狼啸,吼出了所有的思念和不舍。
一天后的深夜,青龙山外十公里处。这里碉堡林立,每隔一公里就会有一个巨大的碉堡拔地而起,小的可以容纳两个班的士兵,里面标配有一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大的碉堡甚至能容纳一个连,加上碉堡外的防御暗堡,一个营都可以驻扎。
一个多星期前青龙山的独立大队发疯似的进攻这些碉堡,拔除了上百个之多。但是鬼子们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征用了大量的平民百姓,再次把这些碉堡给恢复了起来。
无数的民工尸骨倒在了这些碉堡下,成了奠基石,他们的尸骨还没有凉透,伪军的援兵已经大批的开进了各个碉堡内。
如今已经到了1939年的夏季,由于日本方面大范围的增兵中国战场,江苏安徽一带已经尽落入了敌人之手,鬼子已经向着南方挺进,国-军节节败退,丢失了大片的国土。
而日本人的占领区形势同样严峻,由于日本人的大量增兵造成了中国战场局势急速的恶化,大量的国-军部队叛变投降了日本人。中国也耻辱的成为了二战史上唯一的一个汉奸比侵略者多的国家!
鬼子利用大量投降过来的伪军清剿占领区内的一切抗日武装,他们武装伪军,训练伪军,同时派出了大量的本国部队协助伪军,共同围剿占领区内的抗日武装。
一时间不管是国-军撤退后留下来的游击队,还是新四军或者八路军,都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边缘。
此次受命前来增援各个碉堡的伪军就是这样产生的,他们原本是国-军序列中的一个军。但他们的军长在鬼子强势的进攻下产生了悲观绝望的思想,而后带着整个军投降了日本人。
经过日本人的武装和训练,这支叛变的部队摇身一变成了鬼子的急先锋。在安徽境内他们已经镇压了不少小股的抗日武装,并且手段比日本人还要残忍。他们充分执行了日本人的一切策略,只要是他们所过的村庄全都是杀光,抢光,烧光,鸡犬不留。
军长刘成在接到木岛川的命令后连夜便安排部队进驻各个碉堡,如今小的碉堡内最少增加了一个班的士兵,大的碉堡甚至增加了一个营。
刘成可是向木岛川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用这方圆二十多公里的碉堡阵杀伤独立大队一半的有生力量。让他们成为没有爪子的螃蟹,没有牙齿的鳄鱼,就算冲出来也是无济于事。
一座碉堡内,负责这座碉堡防御的鬼子班长正趴在瞭望口严密的盯着碉堡外的一切动向。他不敢大意,因为他接到了命令,青龙山那些专杀日本人的恶魔就在最近要全体出击。
“班长,来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看了一天了。”一个日本兵拎着一瓶烧酒,脸上已经出现了微微的红晕。
“八嘎,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酗酒?青龙山的恶魔来了,你们想不想要脑袋了?”班长恼怒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那名日本兵哈哈一笑:“班长,你也太小心了,我们的前面还有三座碉堡呢。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早就能看到了。班长你不要太上心啦,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准备迎接大战吧。”
鬼子班长也是有些无奈,青龙山的恶魔已经成为了每个日本兵心头的噩梦,尤其是长期驻守在安徽的士兵,更是一听到青龙山恶魔这五个字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知道士兵们为什么要喝酒,因为和青龙山的恶魔交战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像他们这种处于前沿阵地的碉堡,很可能这里所有的人在独立大队进攻的第一时间就全部覆灭,根本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他们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随时可能会凋零,并且被永远的抹杀掉一切。
鬼子班长一把接过士兵手里的酒壶,无奈的摇着头叹息:“真想回家去啊,在这该死的地方我们什么都没得到,每天都在和死亡作伴。”
“是啊,我想妈妈了,她肯定每天都在盼望着我回去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