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一片片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天地之间一片素白,大地银装素裹,像是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樱花树早就凋零,摇曳的纸条再也无法重拾盛开时的荣光。寂静的下路上,一个个或深或浅的脚印渐渐的被积雪所覆盖,片刻后便不见踪影。
只是小道旁肃立的士兵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尊永久恒在的雕像一般。任由风雪盖满他们的身体,他们却像没有任何知觉一般。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并不起眼的日本传统屋舍,掩映在一片在风中哗哗作响的林间,看起来十分的平淡,人们永远无法把他和战争机器的首脑们联系在一起。
此刻屋舍的四周站满了士兵,这些日本兵都穿着传统的陆军军装,袖口和衣角都打上了红边,看起来比起一般的日本兵要威武了不少。
每一个士兵都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似乎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风雪,没有任何的杂物。他们将屋舍围成了一圈,严密的守护起来。
屋舍外的地板上放着一双双潮湿的靴子,显然这些鞋子的主人都是冒着风雪赶到了这里。相比于屋外的凄风苦冷,屋舍内却是一番别样的景色。一条条地火龙在地板下冒着腾腾的热气,为每一个角落送去了温暖。
而屋舍里还摆放着许多植物,这样就算是干燥的屋舍也不觉得那样的闷人,偶尔还能在这寒冬内闻到一丝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香。
但是和屋舍内的温暖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围绕长条形桌子坐着的每一个人都面容苦涩,像是发生了什么无法逆转的大事,让他们束手无策。
“诸位,今天请大家到这儿来,是我代表天皇陛下向诸位询问。到底如今的中国战场局势如何恶劣?还请大家如实相告。”一个坐在上首的小胡子男人说完这番话后,便对在座的所有人深深的鞠躬。
“平沼君您太客气了,协助天皇陛下,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说话的人竟然是前些时候才在徐州惨败的板垣征四郎。本应该在战场的他,竟然被调回了日本国内,担任了陆军大臣一职。
而刚刚说话的那个小胡子正是日本这一届的首相,平沼骐一郎。此次是由平沼骐一郎代替天皇主持召开了这次会议,集中了陆军和海军以及空军的最高层人物,共同研讨如今危急的中国战场问题。
从七七事变开始,曾经扬言要三个月灭亡中国的日本人再也不敢提当初的那句大话。虽然他们一路向中国内陆挺进,但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尤其是从徐州会战开始,中国战场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如今在中国的日本军队,几乎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可能就是刚刚调回国内担任陆军大臣,并且还在徐州战场差点被全歼的板垣征四郎最有发言权了,毕竟他有过切身体会的最惨痛经历。
见在座没有人说话,板垣征四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道:“中国的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边缘,以前我们可以欺负中国人的部队素质差,装备比我们落后,并且不团结一心。”
“可这一切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中国战场上,不仅出现了作战意识超强,部队素质超高,并且战术运用超好的队伍。他们的武器装备也从缴获我方部队得到了迅猛的提高,可以说如今的中国战场,已经被这支新冒出来的队伍给整体拉向了一个泥潭。如果我们再不增兵,继续用原有的战略对付中国,那我们必将在中国战场彻底失败。”
板垣征四郎快速的讲着,虽然他的心中有羞愧,强烈的自尊心也在不时的戳痛他。但是为了整体大局,他还是讲出了这些事实。
“哼!你们陆军就是这么无能,区区的一个支那,就把你们搞成了如此地步,当真是丢了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脸啊。”坐在板垣征四郎对面一个穿着海军大将军服的男子不屑的说道,他的地位和板垣征四郎差不多,是海军大臣百武源吾。
“你!”板垣征四郎怒容满面的看向百武源吾,但对方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根本不予理睬。
“好了,百武君请不要插话,让板垣君继续说吧。”平沼骐一郎不悦的说道。
板垣征四郎感激的看了一眼首相,继续道:“如今的中国战场抗日的情绪非常高,中国人从未有过的团结。我们的部队和中国军队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尤其是安徽一带,已经和中国军队形成了割地分治的形势。如果长期以往这样发展下去,以我们的国力必然会被拖垮。所以一定要尽快增兵,消灭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打击所有的抗日力量,这样我们才能赢得这场圣战。”
平沼骐一郎平静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用笔在纸上记录着:“我会把这些都告诉天皇陛下的,你希望增兵多少?”
“八十万!”板垣征四郎竖起了手指:“只有这个数字,才能让我们以雷霆之势将中国军队消灭个干干净净,同时我还要把陆军新研制出来的武器加大生产量,而后配发到前线部队去。以绝对的优势,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消灭中国一切抗日力量。这笔资金,还请内阁拨给我们。”
“不是八十万,是一百二十万。”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板垣征四郎身边沉默没有说话的陆军总参谋长彬山元说话了。
日本的陆军大臣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用兵实权,只是管理军政一类。真正配合天皇指挥军队的实权人物,是陆军参谋总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