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云松入牢之后,他手下的兄弟却怕战后总兵直接找到由头,杀害蒋云松,竟然在鞑靼撤退的那一天,直接打破牢狱,救走了蒋云松,不知去向。
总兵见得蒋云松逃走,直接把他的功劳一并抹杀,都挂到了自己的名下。
还通令全军,蒋云松畏战潜逃,实为逃兵,众将抓到之后,直接就地处斩。
蒋云松的事迹,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之后蒋云松何在,再也无人知晓了。
听得蒋云松不但骁勇善战,还如此为民着想,安王与孙景文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子龙也是听得蒋云松的事迹,对自己上次没有杀掉蒋云松庆幸不已,当即又是出声说道:“王爷,如今既然仇将军证实了蒋云松的事迹,你看是不是……”
“不行!”这话却不是安王所说的,只见安王的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上身穿香色地织金纱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下身着葱绿地妆花纱蟒裙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一脸的寒霜,盯着子龙,说道,“劝降一事,想都不用想!”
这进来的自然就是婉儿了,只见她面罩寒霜,说完之后,又巧笑妍妍的对着安王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安王说道:“这深入虎穴一事,子龙大哥做了一次也就可以了,可不能再让他冒险,再做第二次!何况,此次与上次又有不同!上次我们有大军接应,这次如果是想劝降,无论如何,也不能派兵过去,那样如果盗匪翻脸,便是再高的武功,在几千搏命的匪徒那里,也无法杀出重围啊!还望爹爹明鉴!”
安王本来就不怎么放心子龙前去招降,此时婉儿突然出面阻止,安王心里也是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有些怅然若失。
稍微平复一下心绪,安王对着子龙说道:“好了,子龙你看,婉儿和我都担心你的安危,这劝降黑风寨一事,你就不要去了!”
子龙本来就对蒋云松深有好感,后又听了仇钺介绍的蒋云松事迹,对蒋云松此人真是有些佩服了。
只觉得此等人才,如果落草为寇,再被剿灭,实是大明朝的一个损失,对安王也是损失不小。
当下早就打定主意,要上山劝降,保得此等正直为民之辈。
可是不想话还未出口,不但婉儿突然出面反对,便是安王,也似是不许。
当下子龙心里对婉儿的关心也是甚为感激,但是却又有些抑郁。
安王府能去劝降蒋云松的,又能得蒋云松信任的,除了自己,别无他选。
毕竟上次劫囚,自己与蒋云松大战,然后绕了他一命,本就有些信任的基础在。
换做其他人上山,如果蒋云松一个怀疑,直接一刀咔嚓了,只怕两边就会大战,到时候,宁夏损失自不必说,黑风寨无辜人等化为齑粉,蒋云松这等正直为民之辈也是身陨。
这等损失,却是于公于私,都甚是不利啊!当下子龙强自站了出来,继续谏言道:“我与蒋云松有不杀之恩,我上山,能取得他一定的信任,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
这话说的安王心中一动,差点就出声赞同。可是安王瞥见婉儿那仿佛在说“如果敢派子龙前去,女儿就要爹爹好看”的眼神,安王忍不住尴尬一笑,说道:“哈哈哈哈,子龙言之有理!”这话刚说出口,安王就感觉到面上灼热,婉儿那发火似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王。
安王只觉得心里一跳,当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但是,这蒋云松虽然曾经为人豪义,但如今已然落草为寇,为祸一方,不知还是否存有原来的心性!如果子龙贸然上山,被这山匪祸害了性命,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么!所以我决定,先派一人投书试探,看山匪反应再说,子龙休要急躁!”
随着安王的话缓缓道来,婉儿那如同寒霜的面庞,也是慢慢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缓缓解了冻,渐渐的就变成嫣然笑意,不断的对着安王点头,仿佛对安王的话极为满意一般。
安王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他怕婉儿,只是深爱婉儿,自小他都不愿婉儿受哪怕一丁点儿委屈。
而且他也是不赞成子龙孤身入匪巢劝降,前次朱执被俘,他也是无奈才同意的,今次无论如何,也不想子龙冒险。
子龙听完安王所说,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婉儿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想他过于冒险罢了。
婉儿见得子龙也不再坚持,当即就走了过来,温言软语的小声着抚慰子龙,不使子龙难受。
此时安王又对孙景文吩咐道:“景文啊!这件事就由你来办,你以我的口气,修书一封,差人送上黑风寨,然后我们再看黑风寨的反应吧!”
本来仇钺还不知道为什么安王突然问起了蒋云松,如今听了半天,才知道这蒋云松脱离囚笼之后,竟然上了黑风寨入伙。
如今吴三兴已经死了,只怕这蒋云松就成为了黑风寨的首脑了。
黑风寨地处宁夏城北,山林密布,这蒋云松又是山林战的高手,当年就是凭借这山林作战的优势,一步步从一介小兵,升为延绥千总。然后又在鞑靼寇边之时,私自带领手下千余步军,诱因三百鞑靼精骑入林,直接全部枭首。
此等战绩,每每想来,蒋云松都是战栗不已。
如果面对的是率领两千悍匪的蒋云松,仇钺便是手握一万雄兵,也不敢在山林之间与他作战。
当下仇钺也是忍不住出声说道:“王爷所言极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