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消耗殆尽之后,就是朝廷大军的正式攻击了。这朝廷大军攻击,却是井然有序,有推着虾蟆车填平城墙前的战壕,也有架起抛石机,抛动磨盘大小的巨石,轰砸城墙的。
更有成片的弓弩手,操持着各种弩机以及弓箭,在这城墙之下,与城墙上的起义军展开了对射。
本来这弓箭方面,应当以防御一方占便宜。毕竟防御方居高临下,可以抛射箭矢,下方的敌人想射向城墙,却是射程打了折扣。
可惜敌人的弓弩手实在太多,各种弩机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不但有超远距离发射的床弩,还有三石之力的大黄弩,更有其他数之不尽的各式弩机,一起发射之下,却是压得城墙之上的起义军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那抛石机时不时抛来的大石头,每一个砸中的石头,就是一大片人被砸成肉末,那一处城墙都要塌陷一些。
即便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人,面对这等犹如天罚一般的抛石,被砸中之下,也只是与寻常百姓无异。
一时间,虽然起义军的士气在安王的鼓励之下,恢复了不少,可在敌人的不间断打击之下,却也是抬不起头来。
好在敌人的箭矢大石也不是源源不断,狂射烂砸了约莫一炷香之后,这箭雨也就慢慢小了不少,就连抛石,也是几乎没有了。
当下起义军将士惊喜的伸出头去,准备察看到底是如何了。却不料原来敌人的大股步军已经到达了城墙之下,开始架设起云梯来,准备攻城了。
姜汉大喝一声,抡起那大刀劈出,把一架云梯直接劈散,正在攀爬的敌人,犹如下饺子一般,落了下去。
有了姜汉的示范,起义军兄弟也都是回过神来,一个个都是刀砍矛捅,想要把搭上城墙的云梯都给毁去。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姜汉这般武力,再加上云梯结构虽然简单,可在前端设有钩挠,牢牢的把这城墙锁住,如果实力不足,却是绝对毁不去云梯的。
而云梯不被毁去,朝廷的步军却不断的从云梯上,源源不断的向上攀爬,想攻进军堡之中来。
一时间,双方一面进行远程的对射,企图互相压制住对方,另一面却围绕着云梯,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每一秒钟,都是有无数人的惨死在这城墙附近,即便是军堡之内的武林高手,在这等惨烈的对决之中,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损伤着。
毕竟这战阵之上,却不比武林较技,大多是那种一招致命,或者以伤换取击毙敌人的机会,哪里却又闪躲腾挪的空间。
许多武林人士不适应,施展出白鹤亮翅、开门揖盗这等诱敌的武功,却被敌人士兵一矛捅了过来,一命呜呼。
整个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喊杀声,越来越多的敌人步军,正沿着不断搭建的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冲杀而来。
古笑天等人也是分散开来,哪里有危险,就去哪里,有他们这几名大高手在,却也是做到了一些补救。
至于安王,却站在最高的城楼之上,不断的下达着各种命令,进行守备。只是军堡内的起义军毕竟人数不占优势,器械之内的也是短缺。
拼了约莫一个时辰,日头已经渐渐西下的时候,这城头之上,总算被朝廷大军稳稳的占据了一片位置。
就算是古笑天来到,想要把这些人赶下去都是没办法。毕竟这些敌人之中,已经出现了张守常、无耻和尚这些刘瑾麾下的江湖高手。
当下姜汉颇为焦虑,逮住机会与古笑天问道:“古先生,之前李先生的毒雾,还能再施展一次么?如今敌人大部分都焦灼在城墙之上,只要再释放一次毒雾,必定能重创敌军啊!”
“哎!”古笑天一掌打飞几名敌人,然后叹息着说道,“鬼医的那种毒雾,药材极为珍贵,只能释放一次,如今却没有材料了!”
“真是可惜!”姜汉闻言也是颇为失望,只得奋起勇气,提着大刀继续向敌人砍去。
远处观战的刘瑾等人,见得自己的大军已经在城墙头上站稳了脚跟,不禁也是颇为放松。
马永成又开口说道:“刘公,这将士血战一个时辰,总算是出了成果了!只怕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彻底夺得城头,让这帮乱臣贼子再无藏身之处!”
“此时说这个,为时尚早!”刘瑾虽然心里颇为高兴,可嘴上却是说道,“如今还只是占据了一小段城墙,虽然算是一个小突破,可还是远远不够!传令刘明,着他派出攻城车,撞开军堡的大门!只要大门一破,我们才是真的稳操胜券啊!”
“刘公英明!”马永成也不再废话,立即就把命令传递了下去。
那刘瑾大军的指挥者受到刘瑾的命令之后,虽然觉得现在还不是好的时机,可也只得派出最后的预备队,推着一具极为巨大的攻城车,向着军堡缓缓进发而去。
这处军堡背依一座高山,只有三面可供攻打。因此朝廷大军却是把六万多的大军分拆成四队,一队约莫一万四千人左右,分三面攻打。
另有一队,却是留在本阵,作为战场预备队。这却是战场习惯,不到敌人图穷匕见,确认已经安全的时候,一定要留一支预备队,谨防形式有变。
只是这会儿刘瑾下令,显然是急于攻破军堡,擒杀安王。那指挥者刘明虽然与刘瑾有着七拐八绕的关系,可也知道凭借这点关系,可左右不了刘瑾的决定。
因此刘瑾一声令下,他只得派出一半的预备队,跟着攻城车,由正面杀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