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暗暗地打着如意算盘,眼底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父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若是连一丝血脉都不给赵家留下,那岂不是让那些忠烈之士寒心?”
“这……”
双方说得都很有道理,皇上一时开始犹豫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此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父兄为国捐躯,那么子孙后代就可以享有一块免死金牌?”
秦晟咄咄‘逼’人地反问,气势十足。
秦谦一时哑言,略显难堪地站在了原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心底更是愤恨。
“嗯,既然如此,那么就处李氏……”
皇上权衡之后,威严无比地开口。奈何,话还未说完,白发苍苍的李老夫人已经佝偻着赶到了金銮殿。
“李老夫人?”
皇上对李老夫人敬重有加,见她竟然拄着拐杖,咳嗽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于心不忍,连忙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急忙小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氏走上前。
“臣‘妇’……”
李老夫人放开了拐杖正要下跪行礼,皇上立刻摆手,柔声劝慰,“李老夫人,你年事已高,这礼就算了吧。”
“来人啊,给李老夫人准备椅子。”
“不,皇上。”
李老夫人摆手,老泪地跪倒在地祈求。
“您的厚爱臣‘妇’感‘激’不尽,但是,这次臣‘妇’是来求您对臣‘妇’的‘女’儿网开一面的。”
“臣‘妇’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如今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女’儿,求您看在臣‘妇’可怜的份上,饶她一命吧。您若是要处罚,就处罚臣‘妇’好了。一切都是臣‘妇’的错,没有教导好‘女’儿啊。”
“李老夫人言重了。”
皇上仁慈,见李老夫人如此哀戚,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儿,神情动容。心里面的天平也就未免向着饶了李氏倾斜了。
“父皇,儿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晟神情凌冽,眼神如刀锋一般刮过李老夫人。
饶是赵老夫人历经沧桑,也一样被吓得心里面打了一个咯噔。
“有话直说。”
皇上挥了挥手,看向秦晟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愧疚。
毕竟李氏一‘门’忠烈,只能够委屈他和赵子慕了。
“父皇,这个李老夫人是假冒的。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李老夫人。”
秦晟定定地看着皇上的眼睛,一字一句,义正言辞。
“怎么可能?”
朝下众大臣哗然,议论纷纷。
“这个样貌,确实是李老夫人无疑啊。”
李老夫人心底一虚,脸‘色’瞬时变得惨白,身形不稳,差一点儿跌坐在地上。
“太子殿下。”
李老夫人强撑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之后,怒气冲冲道,“您就算是要为了未来的太子妃出头也无需说出如此谎言吧?”
“几十年来,见过臣‘妇’的人比比皆是,臣‘妇’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皇上也觉得秦晟这么说不合适,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悦。
“太子!”
“父皇,儿臣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眼前的这个李老夫人是假冒的。”
秦晟抢在皇上责怪之前跪倒在地,言语恳切。
“哦?”
皇上一愣,从心底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的,随即朗声开口,“拿出证据来吧。”
“是,父皇。”
秦晟漠然垂手站到了一旁,赵子慕神情自若地携着周嬷嬷以及另外一个脸上带着烧伤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臣‘女’(奴婢)参加皇上。”
众人盈盈跪下行礼,赵老夫人在看清楚那脸上带着烧伤的老嬷嬷之时,面如死灰,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这就是证据?”
皇上不解地越过赵子慕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嬷嬷。
“是,皇上。”
赵子慕沉着冷静,微微看了一眼身后的脸上有烧伤的老嬷嬷。
“这一位老嬷嬷乃是李老夫人的陪嫁,服‘侍’她好几十年的‘侍’‘女’,碧儿。”
“李老夫人,你看看是不是啊?”
皇上淡淡地扫了一眼惊诧得出神的李老夫人,冷声提醒。
李老夫人被惊醒,急忙机械般地点了点头,“确实很像,皇上。”
“不过,这个贱婢应该早就死了啊!当年她因为做错了事情被臣‘妇’关入柴房,柴房发生火灾,她被烧得尸骨未存。所以,她一定不是碧儿,只是长得像罢了,请皇上明鉴!”
“二小姐,多年未见,您不认识碧儿。可是就算是您化成了灰碧儿也能够清清楚楚地认出你来的。”
老嬷嬷声音苍老‘阴’森,好似来自地狱一般。
赵子慕冷冷地看了一眼李老夫人心虚惶恐的样儿,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
李老夫人结结巴巴,猛地吞了好几口口水,畏惧地向后退了好几。
“你,你早就死了,你是鬼,对不对?”
“当年你贪图荣华富贵,在小姐为将军自杀殉情之后夺取了小姐的一切,甚至不惜掩埋秘密杀了我。这个仇我还没有报,怎么会先死呢?”
老嬷嬷一步步紧‘逼’,眼底的恨意就像是一个漩涡一般要把她吞噬。
“你……你胡说八道!”
李老夫人吓得惊慌失措,重重地跌倒在地。强撑着吼了一句,却更显出了她内心的慌张。
“皇上,真正的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