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主殿。
向管家好生嘱咐了几句后,赵子慕便急匆匆地回到了柳儿的屋子里面。
服下了解药的柳儿由元历陪着,不太安稳地躺在了床上休憩着。
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在不停地说着呓语,赵子慕的心里面别提有多么的不是滋味儿了。
长叹了一口气,赵子慕淡淡地看了一眼元历,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旋即快步走出了房间。
元历冷着脸,不动声色地紧随其后。
待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安静处,赵子慕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元历的眼睛,沉声道,“这次是我对柳儿保护不周,才会害的她遭受到这些的。”
“不。”元历连连摇头,疾声辩驳道,语气之中之中满含着愧疚,“不是的,太子妃您已经尽力了。是我,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着喜欢柳儿,可是从未能够为她做什么。”
“其实,最可恨的还是那个暗地里面下毒手的人。”袖中的五指暗暗地握成了拳头,赵子慕轻启薄唇,冷冰冰道,“她才是罪该万死之人。”
“太子妃娘娘,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竟然要如此害柳儿?”提及此事,元历的浓眉一下子紧紧地蹙起。
“侧妃。”赵子慕冷冰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清澈的水眸之中更是满含着怨毒和恨意,“元历,本宫喊你出来,为的就是想让你做一件事情。”
“太子妃娘娘吩咐便是,元历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妥当的。”
元历拱了拱手,低头信誓旦旦道。
赵子慕不动声色地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绘制着精美的图案的陶瓷匣子,递到了元历的跟前,“这个,你替本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侧妃的屋子里面。”
“是,太子妃娘娘。”全心全意信任赵子慕的元历也没有多问,直接拱了拱手应道,“您放心吧,明日的太阳出来前,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的。”
“很好。”赵子慕满意地轻轻颔首,恨毒地看向了思思住的屋子的方向的深邃眼神之中满含着复杂的意味儿,“接下来,你就只需要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
“是,太子妃娘娘。”元历依旧一头雾水,却还是选择如柳儿一般,无条件地相信她。
大约三更天,天色黑得和那砚台似的,月亮也开始懒怠了,缩进了云层之中打起了盹儿。
而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太子府,今夜却有一个黑衣人飞驰而过。
这个黑衣人,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儿,虽然说府中的侍卫们发现了不对劲,却还是未曾能够窥探到他的踪迹。
第二日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府中的所有人便被惊起了。
守卫严密的太子府竟然被人闯进来了,而去意图不明,大家自然是不能够安心的。
秦晟召集了所有人到大厅之后,便寒着脸,冷冰冰地扫视了一眼众人,“若是有人监守自盗,那么就赶紧站出来伏法,本太子姑且还能够轻饶了。但,若还是拒不供认,一会儿若是真的查出来了,那么就不要怪本太子心狠手辣了。”
除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的赵子慕、思思,以及小馨之外,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下人都被唬住了,低着头,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太子殿下,大家都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能,昨夜不过是侍卫们看花眼罢了,根本没有什么黑衣人,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地查呢?”
一大清早,还没有睡醒的思思听了,不以为意地劝道。
秦晟的脸色一黑,深邃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可能?”
思思被瞪得毛骨悚然,连忙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猛地吞了一口口水。
“侧妃,府中的侍卫们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既然他们说看到了黑衣人,那么黑衣人肯定是在太子府出现了的。”精神焕发,眉眼之间还带着些许看好戏的意味儿的赵子慕闻言,暗自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这个黑衣人若是偷了什么钱财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必然是做了什么旁的。如此根本摸不清楚底细的敌人,岂不是十分可怕?”
“太子妃娘娘,您这话就有点儿危言耸听了吧?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思思不服气地捏着手绢儿嘀咕了一句,她还欲再说些什么,秦晟冷冰冰的眼神却再一次投来。
坐在了她身边的小馨也感受到了,心尖儿一颤,连忙伸出手拉住了她,劝她不要再多言了。
“来人啊,现在就去仔仔细细地查。”秦晟双手覆在了后背,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元历后,沉声对着一众侍卫吩咐。
“是,太子殿下。”侍卫们得令,纷纷雷厉风行地前去办事儿了。
下人们依旧井然有序地站在了大厅外面的院子里面,个个惶惶不已。
大厅内,一直垂手站在了思思身后的小芳越发觉得这黑衣人的事情有些古怪了,便弓着腰,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公主殿下,奴婢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得很。”
刚刚吃了一个瘪,心里面正愤懑不快的思思哪里会有心情管这些?她没有好气地横了小芳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蹊跷的?估摸着就是什么野狗野猫的黑影,亏得他们还真的当成了一回事儿。”
小芳无奈地抿了抿唇,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见秦晟冷冰冰的目光已经横了过来。
她一惊,连忙挺直了腰杆儿,默不作声地站着。
闲适地坐着,冷眼旁观的赵子慕慢慢地伸出了纤纤玉手,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香茗。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