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沙看了我一眼,沉默着没说话。
“轩辕行思,你不用再花言巧语了!”高台之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两个人猛的掀开帷幔走了出来,正是刚刚才在前面与我饮酒对酌的吞日,噬星两大长老。
我淡然一笑:“原来两位长老是到这里来祭祖了。不知还有一位逐月长老又在何处?”
“与你无关!”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嫁到青龙国,引得父子不合,君臣不睦,颠倒乾坤,祸乱纲常,如今你还胆敢到朱雀国来,就是以卵击石,今天,我们就要用你的血,来洗尽这天地间的邪恶!”
听见他们口中的控诉,我笑了起来。
“父子不和,君臣不睦,颠倒乾坤,祸乱纲常,这些朕都认了,可是天地间的邪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两个人一愣,哑然看着我。
我傲然道:“十恶不赦者,谋反、谋大逆、谋叛!仅仅这前三条,就称得上恶贯满盈,罪无可赦!可我轩辕行思即位,上承天命,下应民意,可昭天地日月!倒是有一个家族,他们犯上作乱,毁坏宗庙,反叛朝廷,这样的人,才是应该被洗尽的罪恶!”
说着,我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高台上帷幔后,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朕说得可有道理?逐月长老?”
一只手慢慢的伸出来,一把将帷幔撩开。
火光照着那张清隽而苍白的脸,虽然火焰扑腾而热烈,可他的脸仍旧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情都隔绝开了一般。
弥生——南宫弥生!
我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而他也是一片清明的看着我:“你早知道是我?”
我的嘴角挑起了一抹讥诮的笑。
“你何时发现的?”
“上一次,离开行且思的时候。”
他这下才有些意外,看着我:“你如何发现的?”
“其实并不是发现,只是要想一想前因后果,并不困难,”我看着他,慢慢道:“当初朕离开胡化口曾经看过那里的排阵布兵,可谓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就算他再是调度有方,也不可能长驱直下,唯一的解释,是在朱雀国中有他自己的势力,并且这个势力足以与皇室相抗衡!而南宫家举足轻重,又留在朱雀国的,只有你一个!”
弥生点了点头:“说得对。”
“而你去阻拦南宫家的兵马,并不是因为你真的想阻拦,而是你发现了沐流沙调围起来,你不想让自己家的兵马陷入她的圈套里。”
弥生又点了点头:“不错。”
“但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可这一次,看到你故意丢在行且思的剑,我就肯定了。”
“为何?”
“你故意把剑丢在那里,让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可是——朱雀国所藏的名剑和南宫弥真手中的月魂仅差一字,就是逐月剑!试问一个普通的南宫家的人,怎么会持有朱雀国的镇国宝剑呢?”
弥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看着我:“你——你还记得这把剑,你已经——!”
我的脸色微微一沉,就在这时,阴暗中响起了一阵掌声。
“妙,妙,妙。”
我一转头,就看见沐流沙的身后,南宫煜正悠闲的鼓着掌,一步一步的走出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终于出现了!
“不愧是凌楚风亲自选定的人,轩辕行思,虽然老夫厌恶你,憎恨你,却不得不说,你的确有过人之才,只可惜——”
他瞟了一旁的沐流沙一眼:“如今朱雀国皇室尽在老夫的手中,沐流沙已经是一只拔了牙的猫。至于你,你的那个鬼面已经负气而走,几个影卫不足为患,季余鹤更是远在千里之外。如今,你还饮了神唤酒,很快就会神智消散,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试问,你又还能做什么呢?”
神唤酒,南疆百年前一种禁术所炼制的酒。
我只在一本破损的古籍上看到过,这种酒的炼制过程非常神秘,且味甘而冽,与普通的美酒相比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饮下之后,这种酒会惑乱人的心智,当人的神智稍微脆弱或放松一刻,就会立刻被迷倒,从此神智涣散,陷入迷乱状态,并且永远无法恢复理智,如同一个人的精气神被天上的神仙唤走了一般,所以被称为“神唤酒”!
没想到,南宫煜居然为了我,找来了这样的酒。
看着我微微有些发白的脸,南宫煜得意的笑道:“我知道你来这里不肯随便吃东西,刚刚沐流沙敬你的两杯酒,其实你都做了手脚没喝,所以——”
“所以,你让吞日和噬星来敬酒。”
“不错。”
也就是说,只要我有一瞬间的精神不济,这一生,就永远不会再清醒!
我的嘴唇颤抖着,狠狠的看着他,这个人也不愧为一代枭雄了,心思如此细密,当着吞日、噬星的面,我无法作假,所以最后那杯酒,我必须真的喝下去,却没想到,喝下的是比毒酒更毒辣百倍的神唤酒。
我被绑缚在木架上的手捏成了拳头,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看着他:“现在,我已经在你们手上了,你又想怎么样?”
“怎么样?”
他冷笑着上前一步看着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