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
他的话一声比一声更沉重,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和痛,我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能看着他的眼睛:“南宫,如果他活着,你要杀他吗?”
他没有回答,但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要杀了他吗?杀了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南宫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恨意,咬着牙道:“他强占了你,他该死!”
“可是他已经还我了!”我忍着眼中的泪:“他为我死了一次,什么都还清了,我和他已经了断,不再拖欠,就算他活着,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找他?”
“为什么还要找他?”
南宫看着我,一字一字的道:“他欠我的,还不清!”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这一刻,赫连城看着我被南宫压在身下,瑟瑟发抖的样子,下意识的想要走进来,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银枪挡住了他的去路。
赫连城抬头看着那银枪的主人,冷冷一笑:“怎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我?”
余鹤笑而不语。
“不错,鬼谷不愧是鬼谷,尚未出动一兵一卒,已经将我们带来的人马折损大半,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就凭你一个人,你能挡一个,十个,百个,难道还能抵抗后面的千军万马吗?”
他的话,的确没错,当初南宫耗尽真气,也只能抵抗百人之众,就算余鹤武功再高,千军万马一拥而上,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余鹤只是淡淡一笑:“在下,只要挡住清渊剑就够了。”
赫连城浓眉一挑:“你挡得住吗?”
余鹤傲然一笑:“不仅挡得住,在下还能在十招之内,夺取清渊剑!”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连南宫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余鹤却只是站在那里,那双微微眯起的眼中满是举世无双的倨傲与乖张。
好狂傲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赫连城的脸上一霎间的惊愕之后,是一种暴怒涌起,甚至还没动手,余鹤的这句话已经是对清渊剑主人最大的蔑视,想来他活了二十多年,万人之上的位置,还从未有人敢这样轻视于他!
半晌,他狰狞的一笑:“十招之内夺取清渊剑,你做得到吗?”
余鹤浅浅一笑:“不如,余鹤与玄武帝来一场赌局吧。”
“怎么个赌法?”
“若余鹤能在十招之内夺取清渊剑,神兵归我,玄武帝即刻带兵撤出鬼谷,不再过问中原争霸之事。”
“若你输了呢?”
“你要什么,给什么,余鹤绝无二话!”
“哈哈哈哈……”赫连城仰天大笑,猛的道:“好!”
虽然知道余鹤不可能戏言妄语,但是——十招之内夺取清渊剑,就算他武功再高,面对赫连城,与清渊剑近乎人剑合一的绝顶高手,怎么可能办得到!
而他们的赌局,是关系着整个中原的战与和!
好一场豪赌!
这一刻,连南宫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余鹤举着银枪,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他二人这样静静的对峙着,一阵寒风吹过,带来阵阵冰冷的气息,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视着他们俩,偌大的鬼谷,陷入了一片如死的寂静当中。
这一战,事关生死,牵动苍生。
我睁大眼睛,看着两个人默默的站在前方,剑势未起,银枪未动,但那种排山倒海的杀气却迎面扑来,将整个鬼谷笼罩在他们二人的气势之下。
一片枯黄的树叶终于不堪这样的杀气,慢慢的飘落下来。
就在那一瞬间,只听苍的一声——
长剑出手,在我们的眼前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赫连城的手中猛的暴长三尺,清渊剑应声而出,直直的指向余鹤的咽喉,如毒蛇探穴一般飞刺而去!
而在这同时,余鹤手中的长枪猛的一抖,一朵枪花迎风一展,化作一道银龙迎上前去。
两强相击,一阵火花四溅,那片枯叶眨眼间化作齑粉。
气如虹,势如虎!
眨眼间,两个人已经过了三四招,余鹤手中的长枪银芒吞吐,势若奔雷,而赫连城毫无惧色,清渊剑在他的掌中已化作一泓寒光,如棉如水,瞬息万变,寒光交错将两人的身影也笼罩其中。
内力如山洪倾泻,激起了一阵强烈的风,碎石翻滚,落叶飘飞!
可渐渐的,我发现有些不对!
余鹤使枪,自然是一手持枪,一手握柄进攻,但几招下来,他持枪的手进攻之猛烈,全无退势,而赫连城看准了这一点,连连出剑刺向他左手手臂,只听当当几声,长枪缚臂,将那几招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眨眼间,已经第八招了!
十招之内夺取清渊,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赫连城进攻连连,而余鹤的攻势减弱,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一棵大树的边上。
退无可退了!
就在这时,余鹤突然大喝一声,一招翻身望月,左手单手持枪,双脚在树干上猛的一点,整个人顿时飞跃而出,化作一道银光,枪尖直指向赫连城的胸膛穿刺而去!
好猛的气势,好强的杀招!
但这一刻,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清渊剑,性属水,刚柔并济,阴阳不论,当初在东平王府与月魂一战,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特点,此刻余鹤的杀招刚硬无比,却正中了清渊剑的下怀!
果然,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出脑海,只见赫连城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