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将跑到董天赐面前,冯如萱忽的脚下一绊,踩中河底一块湿滑的鹅卵石上,猛地向河里扑去:“董郎……”
“四叔!”豆芽与冯如萱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豆芽吓得忙以双手掩住自己的双眼。[首发】
而董天赐则刚好在此时转身,闻声,正见冯如萱扑向河里,忙紧淌两步河水冲上前去,双手摊开,撑在空中,宛如支起的硕大保护伞般,将冯如萱挥舞揸起的手臂牢牢撑住,这才阻住悲剧酿成。
“怎这般不小心?!”
“我……”未曾站稳,男人的数落便自头顶落下,冯如萱当即被董天赐斥得猛一扁嘴,她不是急着想与他分享喜悦吗,这才跑得急了些,而忘记了还在水里,自是不抵陆地跑得顺畅。
“董郎快看,我抓到条鲶鱼!”虽是遭了埋怨,且险些成落汤鸡,可冯如萱还是很高兴,急着将手上的猎物捧给董天赐看。
“恩。厉害!”就在董天赐夸赞冯如萱时,那老鲶竟还不死心地使劲挣着尾巴。企图逃离鱼叉的桎梏。
鱼尾狂甩,甩落水珠无疑例外全部溅在最近的冯如萱身上。冯如萱不以为意,眼下的她只顾着高兴。而董天赐的视线则无意识地追着鲶鱼的甩尾,水渍的落点,下一刻,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董天赐竟又窘色铺满俊颜。
得到董天赐的赞许,冯如萱再度信心倍增,完全没看到董天赐的异样,与董天赐征求道:“董郎,鱼抓够了,捞河蚌虾米。我跟你与豆芽一起捞吧?”
“可以。”董天赐道。艰难地收回视线,拗头望往向河心位置再道:“不过你只能在浅滩附近捞。”
“啊?”冯如萱不禁觉得奇怪且很不满意,连豆芽一个三四岁的娃娃都可以去河心捞河蚌虾米,为什么她只能留在浅滩附近打转,董郎是不是看不起她?!
“四叔,快来,我翻到河蚌了。还有好多虾米。”见四婶被四叔救下,豆芽便弯腰捞起河蚌虾米来,没掀开几块河石,豆芽就发现了河蚌及虾米的影子。欢喜的叫嚷道。
董天赐拔腿似要走,不忘提起他早前背来的竹篓。
“董郎……”冯如萱赶紧启口留人。
“我跟豆芽皆能脱衣下水,你又不是男人,还是留这捞田螺吧。”董天赐提醒出口,冯如萱这才想明白,原来董郎并非嫌弃她是女子,而是河心捞河蚌虾米,身子要紧贴河面,容易湿身。
“田螺?”只是捞田螺说得容易,冯如萱吃过,没捞过,哪知田螺怎么捞。
“看好了。”董天赐左手提竹篓,右手伸进河里,飞快地翻了几块紧临近河岸的半大的石头。
“有了,真有田螺!”冯如萱眼尖,董天赐没翻两下,她就已然发现了目标,抢着弯腰伸手,水浸湿袖子也不管,兀自将田螺打捞进手。
“恩。”见冯如萱不小心弄湿袖子,董天赐的眸色一沉,似刻意隐忍着什么:“你就在这捞田螺,别再往深水去。”
“恩,好。”除了田螺,冯如萱见董天赐掀起的石头下面竟也有虾米河蚌,顿时笑合不拢嘴。自不再挑三拣四,而是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保证不乱跑,留在河岸边专心打捞。
“这给你。老鲶给我。”董天赐从竹篓里掏出小一号的竹篓递给冯如萱,并从冯如萱的手里接下鱼叉。也不拆下老鲶,董天赐干脆将鱼叉及老鲶一并送进左手提的竹篓里,又道:“鱼离水久了,死了会腥气,再烧就不好吃了。先抓的若不行,回去就晒成鱼干吃。这条我带河里,先养着,待回去烧了吃。”
“行。”冯如萱没与董天赐争,她知道怎样做鱼,可以给鱼去腥,不过董天赐说得在理,离水太久的鱼味道就不鲜了,与死鱼相比,自是活鱼更好吃。
与冯如萱说完,董天赐无意识视线再度向敛,倏地眸色再度一暗,匆忙收回视线的瞬间,董天赐决然转身,欲返回河心。冯如萱则在董天赐转身之际,便已然欢天喜地的俯身翻起石头来,为赢得更丰富的硕果,冯如萱争锋夺秒,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董天赐未迈两步,冯如萱亦没掀几块石头,突然调头猛跑,边跑边叫:“啊!有蛇,董郎,有蛇!”冯如萱只瞄见一抹墨色的长身游向自己脚下,吓得她尖叫着便朝董天赐扑去。
若是平时,董天赐定会处事不惊,雷打不动,而现在,冯如萱神不守舍地扑来,也不知力气是否用得略大了些,再加上冯如萱一吵嚷,似吓到了董天赐手中竹篓里提的老鲶,老鲶史诗一挣,冯如萱再一猛扑,竟一下把董天赐扑得身子一歪,董天赐下意识地退脚向后做支点,熟料,正踩中一块滑石上,身子一仰,冯如萱在上,董天赐在下,两人一起跌进了水里。
“蛇,董郎,有,有蛇!”冯如萱似被吓坏了,扑倒董天赐竟浑然不自知,一个劲地呼啼不说,还一味地使劲把被河水打得全湿的身子往董天赐不着寸缕的怀里紧贴。
湿漉的衣服早就已勾勒出了女子姣好的娇躯,早前董天赐便已发现了这点,目视女子隐隐绽露的春光不由的羞窘,身体亦有了诚实的反应,他这才不肯再让冯如萱去河心,再与冯如萱多待。
只是,谁知竟会发生现在这般突发状况。再说冯如萱急着想寻求董天赐的庇护,左蹭右蹭,哪里了得。董天赐的身体倏地起了反应。坐在董天赐怀里的冯如萱亦突然醒觉到身下男人的异样,小腹被硬物抵着,那炽热的温度,烫灼得冯如萱不由地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