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怎几日不套,莫不是……”林成岩见冯如萱不曾对自己再笑脸相待,不禁觉得事情有意,生怕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冯如萱察觉到。说话更不由客气了数分。
按理说林成岩此般前来,是想好要亲切地直呼冯如萱的闺名如萱的,早前他已是跟冯如萱这样唤过一两次了,冯如萱也没有很排斥,唯有在董天赐在时,林成岩才会稍稍有些收敛。
而今日林成岩以为他来必会受到冯如萱大加礼遇相待,顾才早做了要亲切唤冯如萱如萱的准备,岂料一来就见冯如萱对他扮出一张冷漠的脸来。林成岩不由心肝皆颤。更不敢再放肆。只得将倒口的如萱二字收回,继续唤冯小姐。
“没什么,只是不知林公子此般的来意是?”
“是这样的,我们胡家酒楼不是不幸输给冯小姐家的酒楼了吗?”林成岩话为说完,只才道声自家酒楼输了比试。
“原来林公子此般来找如萱是来找如萱兴师问罪的啊?”
“不是,冯小姐误会,我是来跟冯小姐说钱大厨……”
“早前我在比试后,说的话已是很清楚了,从今天起钱德贵与我冯家酒楼无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家酒楼继续做我家酒楼的买卖。怎么,当时林公子不曾听见我说的话吗?”
“这……”林成岩以为冯如萱本是为钱德贵不肯回自家酒楼而生气,这是在予他面前发泄心头怒火,说气话罢了,却不曾想:“冯小姐也知钱大厨其实是有苦衷的,他……”
“他有苦衷,那就由他去好了,我家酒楼既是赢下这场比试,我要他回来,他不回来,这是他自己的意愿,我在体谅他的苦衷也没用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
“林公子来,就是为这个?我还当林公子来是肯替我与钱大厨排忧解难的呢。没想到……”冯如萱冲林成岩像是鄙夷的勾唇一笑。
“其实冯小姐,林某是真想帮你,可……”林成岩话说到这里一顿,不禁看向一直守在屋里,像是全然不识规矩的柳轻蝶。
只见林成岩跟冯如萱两人在柳轻蝶面前这般一说一应,而柳轻蝶呢,竟不知不合适,要出门避讳,不听冯如萱与林成岩二人的交谈,干脆老神在在地从托盘里捏了只脆桃,就那么咔嚓咔嚓的一口口地啃,大吃特吃。
柳轻蝶向是察觉到林成岩看向她般:“没事,不用在意本钦差,林公子尽管跟如萱嫂子继续便是。”柳轻蝶咽下口中的桃肉道了声,能把林成岩气死的话。
果然,柳轻蝶气人的本事那叫一个强,只闻柳轻蝶道出此话,林成岩被柳轻蝶气得直翻白眼。
“林公子既不能帮如萱,那就请回吧。”冯如萱狠不客气令。
林成岩似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冯如萱对守在屋里同样不曾退出房门的老宋道:“老宋替我好生送送林公子。”
“是。小姐,老宋明白!林公子请吧。”老宋大手一摆给林成岩打了个请走的动作,再度把林成岩气得半死。
“冯小姐,既是现在多有不便,那么成岩改日再来。”林成岩临走,倒是礼仪得体,对冯如萱很是客气道,而冯如萱则像是全然不像再理会林成岩的样子。
送走林成岩,柳轻蝶侧头看向冯如萱:“如萱嫂子,你说是他出的主意?”
“恩。”
“为什么?我看他好像是对如萱嫂子你有意思,该是对董大哥不好,可为什么他要去算计钱大厨?算计你们冯家,这样他不会诶如萱嫂子你留坏印象吗?”
虽然身为柳家人的柳轻蝶懂得用兵之道,且心机谋略,柳轻蝶也不是精通,却到底是年轻,不如冯如萱活了两世,见到知道懂的多。且柳家人却懂心机,可到底不像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柳家的性子到底是耿直了些。
“这你就不懂了。我说给你听。”冯如萱哪能不知柳轻蝶看不透眼前事的原因,说到底还是不曾经历过,遇见过像林王氏那样的人。唯有她这个在林家待过一世的人,才能知道林家人的心机之深之恶:“他就是想得到我,才如此做的。”
“啊?”柳轻蝶越听越糊涂,不禁一口吃掉手里剩下的桃子。两手托腮继续往下听。
“用钱德贵来做要挟,董郎是何须人,董郎重情重义,而我……他认为我也是此类人。”
冯如萱说到这里,柳轻蝶不禁想问句。难道如萱嫂子不是重情重义的人吗?好像那林成岩的猜测无误啊,如萱嫂子跟董大哥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所以,他自是快要以钱德贵与钱大娘两人的姓名相邀要我与董郎拼尽全力去救钱家母子出来。他是为了接近我,当然他或许还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只不过碍于你跟老宋刚刚在场。”
“什么话?”柳轻蝶直觉认为如萱嫂子说的那林成岩有话想对如萱嫂子说,那话定不是好话。
“你打听这个做甚?”
“就是想听听看嘛。”柳轻蝶实在想知道,如萱嫂子家人好像都有这一特性,说话从来都是先说一半,吊得人胃口高了再说另一半。
“他知道钱大娘被关哪里,确切说,应该就是他选的关押钱大娘的地方。届时他只要私下跟我讲明钱大娘被关的地方,卖我个大人情,你觉得我早前答应他说要答谢他,他会予我讨什么谢礼?”
“这个林成岩好卑鄙!”综合冯如萱给出的提点,柳轻蝶何等聪颖,哪里能不知如萱嫂子将要讲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