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差不多了吧?”见小卓子已从脸色惨白恢复了脸有血色的样子,董天赐再问一句,言下之意就是休息好了,他们便又要出发了。
“再坐会儿吧。”眺望远处层峦叠起,皇甫弘毅知道前方的路定会比早前愈加难走,而小卓子的体力,已然完全跟不上了,至于自己,怕是只堪堪比小卓子好一些。
皇甫弘毅想再歇一刻再走,而柳轻狂则也表同意。这样他便可以多跟董天赐打探下董家的情况。起码坐下歇息时,董天赐比早前要健谈了许多,由此可见他这次执意要跟董天赐进山,是真来对了。
“好吧,不过最多只能再歇一刻,因为我们不能在那边山里过夜,入夜前还要再折回来。”
“啊?!”小卓子嘴巴张大,恨不得吞下一颗鸭蛋。他实在是走不动,走到这里都已觉得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才从阎罗殿的门前爬回来,若再往前走,小卓子已是做好了再死一次的准备,可走进前面的那座山头,还要再爬回来,这不是要他死去活来吗?小卓子哪里吃得消。没那么多条命不是。
“公子!”小卓子嘤嘤地差点没出息的痛哭流涕。
“早说了要你别跟来。”听闻董天赐的话,皇甫弘毅脸也不由泛白了,可要皇甫弘毅硬咬紧牙关坚持,皇甫弘毅也未必坚持不下去。至于小卓子吗?实在是太给皇甫弘毅丢脸了。皇甫弘毅真恨不得一脚将这碍眼又丢人的玩意,一脚踢开。
尤其是皇甫弘毅嫌弃小卓子这话,已不知说了几遍了。总之小卓子没烦,柳轻狂与董天赐两人的耳朵都已快听得起茧子了。
“董大哥,不能在那边山里过夜吗?”柳轻狂也觉得翻山越岭,来回倒腾似不是个好主意,那边山里为何不能过夜,若能过夜,最好在山里过夜,就省去了来回翻山折腾了。
“倒也不是不能留那边山里过夜。而是那边山里猛兽极多,若过夜,必须时刻提防,睡觉时,武器不能离身,还要我们几人轮流守夜。”董天赐看向他们四人中最无能的小卓子,小卓子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他的妻如萱,定不能守夜。
这样的话,若皇甫弘毅身份金贵,定也不能守夜,而柳轻狂又贵为侯爷,董天赐担心守夜的重任会落在自己一人头上,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一夜不睡,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可到时遇到危险,董天赐怕力不从心,而柳轻狂等人则会措手不及。
“这好办,我们三人可以轮流守夜。天赐兄守上半夜,柳侯爷中夜,黄某就守下半夜好了。”太子皇甫弘毅都开口了,柳轻狂自也没有反对的话可讲。
而董天赐原本就想这样安排。只是鉴于跟来的三人身份特殊,董天赐不好主动启口提议罢了。
“公子,您怎忘了小卓子?小卓子也可以……”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整一个拖后腿的,我都不禁怀疑,我究竟是脑子哪里坏了,竟连续两次带你出……来。”皇甫弘毅喝斥小卓子,险些嘴一溜,倒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差点吐出宫字。好在皇甫弘毅及时改口,将宫改成了来。
小卓子再听太子爷嫌弃的话语,又嘤嘤地想哭了。
“算了。至少你还有点用,起码还会烧饭。”皇甫弘毅又嫌弃道。
“恩恩。”小卓子点头如捣蒜。
见皇甫弘毅和小卓子两人唱双簧,董天赐只得在旁笑而不语。看来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烧饭了,不然小卓子不就成没用的废物了。许会再遭主子的嫌弃。
“董大哥家里人都好吗?听闻董大哥家里有三个哥哥。”闲来无事,柳轻狂不去管太子爷怎取消贴身内侍,与董天赐套起话来。
“还好吧。”董天赐唯有聊到打猎健谈些,其他时候,都是能不说话或少说话,就不说,少说。
“董大哥似乎跟董大哥的三哥关系不错。你们常上山打猎吗?”
“怎说呢。三哥虽不是我董家亲生,却待我极好,小时爹也很疼我与三哥两人,三哥是三位兄长里待我最好,最照顾我的一个。以前爹在世时,常带我跟三哥上山,可爹说三哥底子不行,不是练武的材料,董家练武的材料就我一个,所以爹就把一身的本事交予了我,没传给三哥,后来都是我上山打猎,三哥极少上山,我也不太肯让三哥上山,山上太危险。可若要帮手,三哥是我最好的帮手。”
说起打猎,董天赐会变得十分健谈,而且说起董三郎与冯如萱,董天赐会孜孜不倦地频说个不停,直到没得说了,将知道的全说完了,柳轻狂发现董天赐这一特点,就针对董天赐的这一特点下手。
与董天赐套话时,经常扯出董三郎或是冯如萱再结合打猎的事一起问,这样会能听董天赐说多些。里面或多或少会有他想得到的关于董家的情报。
“董老爷子就没带董大哥的另两名兄长上山打猎?只将功夫教予董大哥和董三哥,董大哥的另两位兄长就没气过?”
“气啊,怎不气。大哥和二哥与我不亲,可能与爹极宠我跟三哥有关。不过爹不带他二人上山,也是有原因的,他二人不思上进,家里的田都不管,爹在世时都是我跟三哥,还有爹三人管地,既要种地又要时不常地上山打猎。”
“那可真辛苦呢。不过回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也不错。”
“哪啊。回家娘极少管做饭的,有时说忘了,要不就说忙。那时粮食也不够家里人吃的,我跟三哥跟爹上山打猎,我们大多跟爹在上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