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闷油瓶小哥左右两手的激烈打斗,他身上的衣服在混乱之中被扯掉,露出了后背。而让我万分惊讶的是,在闷油瓶小哥露出的后背上面,竟然骑坐着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只有一尺多高,蜷曲着枯萎的身体,骑在闷油瓶小哥的后背之上,鸡爪模样的小手抓着小哥的颈椎和后脑,牢牢吸附在上面,只露出一只带着幽幽碧绿色的眼睛。
“啧啧!”
那个骑在闷油瓶小哥背上的婴儿抬起头,对着我一笑,独眼里发出幽冷的光,那种眼光让我心底一阵阵发寒。
这……这算是什么东西?我他娘的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这样吸附在人身上,通过脊椎和脑部来控制人的事情。
那个婴儿细长的手指牢牢扣着闷油瓶小哥的后颈,手指末端已经插入了小哥的血肉当中。他,不对,应该是它,只有一只手,半张脸。但是它的眼睛却是奕奕生辉,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随即,那个婴儿手指用力,闷油瓶小哥的身躯再次挺立起来,眼睛变得空洞茫然。但是很快,闷油瓶小哥的身躯又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仿佛是在和那个婴儿做着殊死抵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子,想要找一个机会上去帮忙。并且试图转移那个婴儿的注意力,好让闷油瓶小哥有机会摆脱它。
“是你把我放出来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么?”那婴儿喋喋冷笑,手指却是一刻不停的用力抠挖闷油瓶小哥的血肉。
“我把你放出来的?”我脑子一懵,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你……你是那个肿瘤?”我后退几步,指着那个婴儿吼道。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当中,我想到了之前我在噬牙狱当中见过的那个肿瘤,最后的时候它吸附在画家的胸前,但是最后却不知所踪了。
“没错,看来你的记性还行!”那婴儿再次冷笑,独眼当中充满了得意,“你将我从链子上面割下,又让我吸收了两份本体精魄,再加上之前那个想要靠我得到力量的笨女人体内的血气,所以我才会苏醒过来,而且得到了一具如此完美的躯体。啧啧,如此细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不舍得杀你了呢!”
那个婴儿开口这么一说,更让我确定了它就是之前那个藏在黑龙体内的肿瘤。我将它割下来之后,它就吸收了王胖子和闷油瓶小哥身上的徐福尸气,并被画家夺走。但是后来,它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跑到了画家胸口之上,并将画家体内的精气吸收了干净。(这一个情节大家估计都忘了,要是想不起来了,可以看看之前第二卷结尾的部分。)
想到这里,我不仅脱口而出:“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徐福了?”
那婴儿一愣,随即就接口到:“多说无益,先留下来再说吧!”
话音未落,它瘦小的手掌手指就猛然扣紧。与此同时,闷油瓶小哥身躯再次挺立起来,右手朝着那个陶罐伸了过去。
我当时也急了眼,心中知道万万不能让他把那些蛊虫放出来,要不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我握紧刀子,就准备上去和它拼命。
“别他吗墨迹了,去找王胖子,只有他们能够救我!”就在此时,闷油瓶小哥再次恢复清醒,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并大喊着叫我快走。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直接转身往回跑。因为在和我闷油瓶小哥相处的那段日子里面,他话一直很少,而且从来没有骂过脏话。而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已经连续骂了我好几次了,足见情况有多么的危急。
我刚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那个婴儿的怪笑:“张起灵,你强行冲破我的控制,体内已经受了内伤,接下来的日子,你这具躯体可就完全由我掌控了啊,啧啧!”
我闻言脚步一顿,心中复杂万分。但是闷油瓶小哥的声音紧接着就传了过来:“别管我,我死不了。它现在不能动,你赶快走,沿着寨子外面的小路,上山去圣湖找王胖子。”
听见这句话之后,我咬着牙,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寨子外面跑。
“你中了金蚕蛊的毒,每个火曜日子时都会发作。哼哼,到时候在这荒郊野岭之外,我看你怎么活下来。”就在我跑到寨子边缘的时候,那个婴儿的声音再次传来。
“山上有矮骡子,它们身上有龙雀草编织的帽子,可以解毒。”仿佛是故意和那个婴儿作对一般,闷油瓶小哥的话语紧跟着传了过来,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了。
我当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趁着周围的僵尸没有笛声控制,远远跑出了寨子。直等到听不到身后的僵尸嘶吼声之后,我才有空停下来,一边喘息,一边去想刚刚那个婴儿和闷油瓶小哥说过的话。
按照那个婴儿的话来说,我之前吞食的那个蚕蛊应该是叫做金蚕蛊。而火曜日是古人对于星期二的说法,子时就是凌晨十二点。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几分,意思就是说我身上的蛊毒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发作了。
而闷油瓶小哥说,只要找到矮骡子,取了它们身上龙雀草编织的帽子,就可以解毒。但是这矮骡子又是什么东西?一种动物么?
我脑海当中乱成了一片,索性直接找到了上山的小路,准备一边爬山,一边去找矮骡子。因为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我体内的蛊毒要是再次发作,那估计只有昏迷过去。但是这里是野外,说不定就有什么吃人的猛兽把我叼了去,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