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南宫岚,天歌心里一喜,总算能摆脱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了。
又是一番磕头行礼,太子妃派来的小太监如蒙大赦:“公主殿下您来了就太好了,奴才真怕不能安稳把两位小姐送出宫呢!”
南宫岚爽朗大笑:“得了,她们交给本宫便是,你回去和太子妃复命吧!”
那小太监重重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了。
今天也不知道刮得哪阵风,居然把这几位全都刮来了,他还是哪远躲哪儿去。
南宫岚注意到天歌的眼神,刚要开口放她走,又转头看向冷着脸的南宫焰,问道:“三哥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听说你近日住在城外,夜里可还要赶回去?”
天歌一愣,下意识去看南宫焰,他的身体状况据说少有人知道,根据前段时间的治疗,所以他在人前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不过自己回定远侯府也有些日子了,倒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治疗得如何了。
南宫焰皱了皱眉,等从宫里出来再回到简园恐怕都半夜了,于是他道:“今夜本王回府。”
天歌闻言本能地就想张嘴阻止,这种治疗最好不要间断,否则就要花费更多功夫弥补。但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添戈小大夫,而是定远侯府嫡长女洛天歌,只得把话硬生生咽下去。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南宫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瞪了她一眼。
天歌简直莫名奇妙,这和她有毛关系啊!
南宫岚沉吟片刻,的确不宜连夜出城。”
说罢,她又看向南宫翰:“父皇把三哥和五哥一起召来,想必是有要事,小妹就不耽误两位皇兄的时间了。”
南宫翰朝她点点头,示意南宫焰先行,这时皇上身边传旨的公公突然骑马出现,在看到宫门口一行人时,不由大喜:“见过武王殿下,五皇子殿下,公主殿下,皇上宣武王殿下和五皇子殿下觐见。”
说罢,他又看向苏澈,道:“苏大人,咱家此行出宫就是要传旨给大人,皇上也召大人一起进宫面圣。”
苏澈本来见南宫岚对在场的每个人都言笑晏晏,唯独对他恍若未见,正觉多余,听到这话便有些意外,他刚从南方边境回来时已经面过圣,如今正赋闲在家,皇上怎么突然就要召他进宫,难道南方又出事了?
这么一想,他的神情就带了出来,也没时间多想,立刻就跟着南宫焰、南宫翰和传旨的公公进宫了。
南宫岚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无声地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见此,也不敢打扰,等她抬起头来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和守宫门的侍卫统领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天歌和洛琳出宫了。
分别之际,南宫岚突然对天歌和洛琳说了一句:“现下天热本宫夜里常常难以安寝,后来发现在院子里走走消消暑便能入睡很快,两位妹妹若也有这种困扰不妨一试。”
对于南宫岚这番天外之语,天歌和洛琳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出来这番话,不过南宫岚说完就走了,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了定远侯府。
吴氏早就等得着急了,听门房说两人回来了,连忙把两人叫来问宫宴的情况,等听到洛琳说她在东宫打了一天杂,当即气得脸都绿了。
天歌见势不好,连忙退了出来,心里却在琢磨着南宫岚最后那句话,她觉得南宫岚一定不是平白无故地说出来那番话的。
到了夜里,天歌躺在床上无论如何睡不着,按说累了一天,她应该很快就会睡着,可是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南宫岚那番话。
房里一片漆黑,天歌听着榻上画眉均匀的呼吸,悄悄起身在香炉里点了熏香,同时悄悄地撒进去一些药粉,又过了一刻钟,见画眉没有丝毫动静,才悄悄翻身起来,走到院子里感受夏夜的习习凉风。
静雅轩位于定远侯府西北角,很是偏僻,吴氏虽没有苛待她,但也没有多么优渥,除了必备物品和丫鬟,院子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
偏房里还睡着两个负责日常洒扫的老妈子,如今呼噜声正震天响,彩虹则睡在另一边的偏方,她和画眉轮流值夜,不到天亮应该不会去正房。
天歌正对月发呆,突然听到一阵飒飒风响,她猛然回头,正对上一双凌厉的目光,她下意识噤声,毫不反抗地就被对方带着飞到了墙外的大树上,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公主命属下请洛大小姐走一趟。”
天歌努力保持镇定,果然让她猜对了!
见天歌没有反对,一身黑衣打扮得女子毫不停了腿肭酵獾穆沓道铮道:“公主已经为洛大小姐准备好了东西,大小姐可以准备准备。”
天歌注意到马车里放着一身男装,都是小号的,和她身形差不多,另外还有一些胭脂水粉。
天歌觉得自己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轻轻叹口气,她取出一盒随身携带的药粉,轻轻在脸上揉了揉,把那些伪装去掉,露出莹白的一张脸,又把头发解开绑成男士发髻,才换上那身白色银纹锦袍。
等天歌收拾好,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到了。”
天歌正准备下车,却发现马车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驶进了门内,因为天歌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还有询问女子身份的声音。
天歌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就看到一片漆黑中,莹莹几点灯光,一路延伸向院子深处。
她大概已经猜到这是哪里,尤其是等车子停下来,出现在院子里的两个人,正是袁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