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壑没有理她,一径儿地对苏铭道:“你兄妹二人来此乃是为了修行,本座没有尽到宗主的职责也是难辞其咎,本座会在信上将此事原委详细告知苏城主,你二人收拾好行李,明早就带着本座的信回去吧!”
苏铭的神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不是没想过万一这事暴露之后会如何,但万万没想到云壑会半点面子不给他,竟是要把他们兄妹二人一道逐出宗门!
可是,他不能就这么回去,想到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被人嘲笑看不起,他就执拗地看向云壑:“宗主就算要发落我兄妹二人也该给个明确的理由,如此不清不楚的,弟子绝对不服!”
云壑定定地审视着他,苏铭毕竟也是百花城的少城主,在云壑的目光下丝毫不露怯色。
云壑道:“本座说了,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给苏城主,若令尊收到信后觉得是我青冥山不对,青冥山随时恭候。这件事还有四个当事人逃了,本座相信以我们双方的实力想要找到他们都不难,若你坚持自己是清白的,我们双方也可以为此事辩上一辩,届时可以请各方势力来做个见证,若最后真的证实是我青冥山的错,青冥山愿当众向你赔礼道歉。”
苏铭听到这已经是脸色铁青双眼通红,他握紧拳头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就真的要成外界的笑柄了。
苏黎这时候终于听明白事情的症结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苏铭身上,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这怎么可能呢,哥哥一直都是最正直的,能做什么事呢?
苏黎急切地为苏铭辩解:“宗主一定是弄错了,我哥哥是个好人,不会做坏事的!”
苏铭这时候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云壑不想再与这兄妹二人纠缠,他明白,此事过后,百花城与青冥山之间的梁子,只要苏铭还是百花城的主人,至少百年时间是解不了了。于是,他一挥手指向坐在他两旁的白澜和子车良,对兄妹二人道:“今日之事,乃是本座与白宗主和子车长老共同决定,根据青冥山规矩,我三人的决定已经代表了整个青冥山,日后百花城若有异议,只管来就是!”
白澜和子车良同时点头表示的确如此,白澜是医宗宗主,子车良是整个青冥山的护山长老,根据青冥山规矩,每当做出有关青冥山利益等重大事件的决定,必须要有三位以上大长老共同决定。
所谓大长老就是指整个青冥山的十大长老,除了七位宗主之外,另外还有三位属于大长老级别,便是护山长老、执法总堂的堂主,以及青冥山的管事长老。
最后这位管事长老就相当于整个青冥山的大管家,主管宗门弟子的生活俗物,出身于士宗。
决定已下,云壑看向南宫焰和天歌,似乎在问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南,见她一言不发,握了握她的手,走出来对三位大长老一鞠躬,回头对红着眼睛怒视他的苏铭道:“今日之事虽然宗门已经做出了处置,但你做过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但愿日后不要碰上,否则就凭实力说话!”
云壑听到这有些不赞同地看了南宫焰一眼,他之前为了保护南宫焰和天歌,没把事情说得太清楚的原因就是怕他们和百花城对上,不料他却自己出来成为了人家的靶子!
他也不想想,他现在虽然有了些实力,可与一个百花城比起来差得太远,万一对方真的记仇,他怕是要吃亏!
不过看到南宫焰冷峻挺拔的背影,他又忍住什么都没说,天歌是他的妻子,妻子被人这么陷害,是个男人都要生气!
在云壑看来,南宫焰今天已经十分克制了,居然没有在苏铭出现的一瞬间打上去。
不过想想南宫焰砍掉人面阁那人脑袋时的血腥场景,他又十分庆幸,幸好南宫焰忍住了,要知道他一出手绝对不是打几拳就完事的,万一真把苏铭的脑袋砍了,不在青冥山的地盘还好,若真在这大殿中出事,百花城必会与他们拼命。
不是说青冥山怕事,而是若真闹到那般地步,就是青冥山没理了,因为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苏铭真的陷害了天歌,而且就算证实了他糯蛟谓僮呷拥簦可到底没对她造成人身伤害。至于有意放到人面阁落脚点附近,这点是完全可以狡辩的,所以到时候就是青冥山纵容弟子杀害百花城少城主,届时把自家子弟送来的各方势力就会对青冥山不再信任,以为他们护短护过了头,就真的从有理变成没理了。
南宫焰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和王爷,对大局的掌控最是有度,大多数人都明白的事情他如何不懂,若他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苏铭杀掉,到时候青冥山想要护他也不容易,而他在罗刹门的身份又不能曝光,最后怕是会被放弃掉,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会是致命的打击。
何况他已经把劫走天歌的八个人全部处决,他心里明白要找到苏铭劫持天歌的确凿证据难上加难,所以这笔账他只有先记下,等找到合适机会再与苏铭一起算。还是那句话,所有害过天歌的人,他绝对不会留下半点后患!
而苏铭的性子又是睚眦必报的,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如何会善罢甘休?
想清楚这些,他之前又杀了大把人出气,到了真见到苏铭的时候,他自然也就能冷静下来,此刻这番狠话他也是故意为之,一来让众人知道有他在天歌欺负不得,二来也要让苏铭心中有根刺,日后这笔账谁主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