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翰刚刚送入口中的茶水瞬间呛住,脸色涨得好像猪肝色,半晌没缓过气来,她倒不知道这位三皇兄的口齿如此伶俐!
“嗤!”南宫焰讥讽一笑,索性开门见山:“我劝你不要再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你觉得她会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有了我,她就不会再看别的男人一眼!”
南宫翰擦了擦嘴角的茶水,不以为然:“你未免也太得意了,这里已经不是月升国,而你也不再是我的三皇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们拭目以待!”
“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南宫焰突然望着他道,“可是我们却不一样。”
南宫翰想到天歌的母亲柳氏还在月升国,天歌不可能抛下她不管,面色一瞬间就有些阴沉,半晌没有开口。
南宫焰在第一次交锋中就取得了胜利,心情非常愉悦,笑眯了眼喝着茶,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外,心里算着天歌也是时候回来了。
看着这样的南宫焰,南宫翰不禁想起以前对方给他的印象,冷酷无情,不苟言笑,浑身煞气,闻之色变……这类词用到他身上完全没有违和感。
可是现在的南宫焰,就好像重生了一般,之前那些表面性的硬壳突然褪去,露出了里面柔软的部分,而这些,都是在面对天歌的时候才会展现。
对于这样的改变南宫翰十分憧憬,他经常想象,如果有一天天歌和他在一起,他会是多么快乐,一定比南宫焰还要夸张许多。
生在皇家,争斗从来没有休止,以前以为他是个旁观者,游离在外,可是在蓝玥诗身亡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太天真了,一直以来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其实只是掩耳盗铃。
蓝玥诗是他的生母,只要他肯用心,如何发现不了她做了什么,可是他选择闭上眼堵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一心逃避,直到蓝玥诗的罪行彻底暴露,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堪。
别人还愿意自己去争自己去抢,为的是保护身边的人,可他却让母亲为他做尽了一切,他却还干净得像个孩子,那个时候,他刻意保持的这种干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在面对蓝玥诗的时候他是羞愧的,尤其是蓝玥诗中毒身亡的那些日子,他觉得自己是充满罪孽的。
那时候连着几个日夜跪在庆隆帝的御书房门外,求他交出洛琳好为蓝玥诗报仇,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惩罚,以此来向母亲赎罪,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
现在,这个世上能够让他留恋的就只有天歌一个,这次他不会再想着逃避退缩,他要为自己努力一次。
彼此沉默间,南宫焰突然脸色一变,砰地站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
南宫翰见此耳朵动了动,想也不想跟了上去。
此时,大书房门口,郑林无奈地看向庞俊峰和天歌,一旁还站着卢青青和苏黎。
搁往日,就算苏铭自己来,也是等庞俊峰给天歌上完课之后,才会出声说话,可是这两个人一来,就把好好的上课气氛搅没了。
庞俊峰虽然长相漂亮,脾气绝对算不上好,但见他斜着眼瞅向门口两人:“哪里来的野鸡在那里叽叽喳喳吵得人好生心烦,郑管事,怎么现在什么人都能进入我济世院了?”
郑林连忙道:“庞师兄,这位是苏铭苏公子的妹妹,她说奉了兄长之命来取丹药。”
庞俊峰嗤笑一声:“她说是妹妹你就相信,苏公子如此有礼有节,怎么会有像只野鸡般到处喳喳叫的妹妹,还不快打将出去!”
郑林原本就知道苏黎和卢青青来这里没有好事,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现在庞俊峰发话,他也不再客气,对卢青青二人道:“两位请回,否则在下少不得再度请出宗门规矩了!”
卢青青和苏黎正因为庞俊峰的毒舌而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这辈子居然还有人敢称他们做“野鸡”,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们怎么喳喳叫了,不就是在他讲课的时候插了几句话吗,他们好不容易爬上来,难道还要他们等着?
正要发作,可是在听到郑林说要请宗门规矩的时候,二人想到三个月前受的那场罪,立刻蔫儿了!
苏黎也顾不得和野鸡两个字计较,急忙拿出身份牌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我我……是武宗三长老座下的记名弟子,又和苏铭同姓,这有什么好说谎的,我的身份绝对是真的!”
对她手里的身份令牌瞧都不瞧,庞俊峰道:“原来还真是苏公子的妹妹啊,只是没想到苏公子的妹妹竟如此没有规矩,等见了他我可要好好说一说,在自己宗门没有规矩也就算了,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真是好大的威风!你难道不知道练功期间不能出声打扰吗,也亏得我们刚刚只是在探讨医术,若真是在练功岂不是要被你们给伤了根本?亏你还是武宗弟子,有机会我倒是要问问武宗三长老,这么基本的内容,他都没有教会你吗?”
不得不说庞俊峰这些话有些强词夺理了,若真如他所说,他和天歌在练功,大概苏黎和卢青青就不会出声了,就算他们想开口,郑林也不会允许。
实际上三个月前的那场争执他已经听说,所以见他们来到之后第一眼看向的就是天歌,而且眼神不善,就打定了主意要为小师妹出头,所以无论今日这两人来做什么都讨不了好处!
果然,苏黎听庞俊峰说要向大哥和师父告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向庞俊峰的眼神也恶狠狠的:“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