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寤言终于感受到了凌子冽的不对劲,她瞪了眼还在叽叽喳喳不停劝她的老凤凰们,强硬地拉着凌子冽的手问:“我回去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凌子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那就永远不要见了。”
凤寤言傻眼片刻,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呀,你是不是生气了啊,这些老家伙就是太固执了,他们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你别不高兴啊!”
凌子冽从怀里取出一枚扳指,拿给凤寤言看:“这下你该明白了?”
凤寤言依然傻傻的:“是送给我的吗?”
凌子冽刚要说明这扳指代表的意义,就听外面打头的长老惊异道:“你是天医派的人!”
“天医派?”凤寤言终于想起她登基后长老们对她耳提面命的那些规矩,那一瞬间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我是天医派现任宗主,你是凤天大陆的凤皇,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
凌子冽垂眼看着自己被凤寤言紧紧拽住的衣袖,狠下心来以掌为刀,将衣袖一刀两断,在凤寤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道:“所以就此断了吧!”
凤寤言握着那快断掉的布料,短时间正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见凌子冽一闪身飞了出去,再也看不到了。
之后,长老们一拥而上,将变成小凤凰试图去追的凤寤言捉回了凤宫。
数月之后,天医派大殿,凌子冽身为宗主坐在上位,左下首是他的师妹穆灵心,也是上一任宗主的女儿,右手边是他的诸位师伯师叔,此时坐在首位的长者正在传达上一任宗主的遗命,其中一项就是希望凌子冽能够与穆灵心结为夫妻,将医宗和毒宗合为一宗。
那中年人把话说完,穆灵心像是早有所料,并没有出声,反而期待地望着凌子冽。
凌子冽手心里握着一枚金红色的翎羽,对那中年人的话迟迟没有应答。
见他居然有所迟疑,在座的诸位长辈顿时有些不喜,接二连三地催促。
“子冽,你可是老宗主从小养大的,被他视若亲子,现在他刚过世,你难道想违抗他的遗命?”
“阿灵是老宗主唯一的女儿,现在又是毒宗的宗主,你们是天作之合,又是青梅竹马,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才接任宗主之位几天,难道已经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放在眼里了吗?”
……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最后见凌子冽始终不开口,穆灵心忍不住发问,眼眶却是红的。
“我……”凌子冽的手指无声地抚摸着那根尾羽,心也越来越坚定,“我此生不打算娶妻,的确要辜负师父的遗命了。”
“你说什么?”凌子冽的大师伯怒而起身,气急败坏地盯着凌子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剩下几位师叔也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他,穆灵心更是泫然欲泣。
就在这种僵持之中,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天而降:“他这辈子只会和我成亲,让他娶别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凌子冽浑身巨震,他下意识站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只漂亮的金凤凰落在门外,一旋身变成个娇俏美丽的少女,一步步向他走来,漂亮的凤眸中闪着气愤的水光。
凌子冽身子僵硬,呆呆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几人的话听得完完整整,心里气得不行,她好不容易摆脱长老们的控制找过来,没想到他却在和别人谈婚论嫁!
她气冲冲地走过去坐到凌子冽的腿上,眨着水灵大眼问他:“你敢娶别人?”
凌子冽一言不发地注视她,之前是他走得绝决,原以为这段感情很快就会忘记,谁知道自己却像中了毒一样,对她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日里都要随身带着那根尾羽,却还止不住地思念她。
如今看到眼前似乎又长大一些的小人儿,心软得一塌糊涂,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你是谁,还知不知道廉耻?”一室的呆滞中,穆灵心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居然敢坐在凌子冽腿上的凤寤言跳脚大骂。
然而,当她这话落下,凤寤言还没开口,凌子冽就下意识地将她揽进了怀里,宣示了对凤寤言的所有权,穆灵心刹那间目眦欲裂。
“你是凤皇?”凌子冽的大师伯还是有些见识的,世上金凤凰不多,这个年纪的金凤凰更是只有一只,前些日子听说新皇登基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
“凤皇?”其他几位师叔也纷纷站起身来,目光不善地盯着凤寤言。
穆灵心则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看看凤寤言,再看看凌子冽,半晌才艰难道:“师兄,你们……你们……”
凌子冽对上凤寤言期待又信任的目光,终于说了一句:“我们走。”
上次他甫一知道凤寤言的身份,下意识生出了退缩的心思,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抛下了她。
可是,这几个月的度日如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对,再加上她居然又找了过来,相比她,自己就显得太懦弱了,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
“凌子冽你说什么?”大师伯听到这话,顿时怒发冲冠,眼睛都气红了。
凌子冽站起身,将手上的扳指退下来,放在身下的座位上,对几位师伯师叔道:“是子冽犯了宗门规矩,不配再做天医派的宗主。”
“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对得起养大你的师父吗?”大师伯痛心疾首地控诉道。
凌子冽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