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喜地投进南宫毅的怀里,期待地问:“殿下,芸儿有孕了,您高兴吗?”
南宫毅僵立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对怀里的孙芸儿看都没看一下,良久他才说出两个字:“高兴?”
孙芸儿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反问,以为他是真的高兴,当下笑得更甜了。
这样的孙芸儿让南宫毅意识到她的愚蠢已经无可救药,即便现在和她言明利害关系,她也不一定会按自己说的去做,反而容易坏事。
这一刻,南宫毅从来没有如此冷静过,刚刚的愤怒和暴戾一下子都深深地蛰伏了起来,一切的心思都隐于无形。
“殿下,芸儿如今有了身孕,这吃的住的就不能和往常一样了,您瞧这里什么都没有,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芸儿和殿下都会心痛的……”
孙芸儿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很是委婉,可是听在随行而来的小庄子耳中,直忍不住惊叹这位孙宝林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这么直接地和太子殿下要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南宫毅的表情,只等他一开口就把孙芸儿拉出去,谁知南宫毅仅仅将孙芸儿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温文尔雅地笑着道:“此事本宫会安排的,你不要担心,只需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孙芸儿听不出来,但是小庄子却听得心尖狠狠一颤,因为南宫毅这话其实是咬着牙说的。
孙芸儿乖巧地望着南宫毅:“芸儿听殿下的,殿下可不要忘了我们母子啊!”
南宫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对她道:“这是当然,你只管等消息就是了。”
话落,南宫毅立刻转过身,眼神冰冷如千年寒冰,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狠辣。
孙芸儿只管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之中,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毅的不对劲儿,还笑盈盈地恭送他离开。
对于这样的女子,小庄子微微摇头,蠢到这个地步,让人连可怜之心都提不起来!
那个给孙芸儿诊断出有孕的太医,直接被南宫毅召去,明里暗里地下了一道封口令,如果那太医还想活着留在太医院,最好闭紧嘴巴。
来的太医还很年轻,在太医院地位不高,这才来给一个小小的宝林出诊,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事都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走出东宫宫门的时候,这太医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回去之后给太医院写的医案也是孙宝林患了肠胃炎症之类的结论。
丽正殿,小庄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余光始终注意着南宫毅的动静,其实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南宫毅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果然,一刻钟之后,南宫毅大概终于从这一系列的打击中缓过来一些,他瞥了一眼小庄子,声音毫无起伏地问:“如何把这个消息封锁住,不用孤教你吧?”
小庄子连忙躬身道:“是,奴才明白。”
南宫毅听完,眸里不见丝毫光亮,他继续道:“去弄一份药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庄子身子一颤,声音都跟着抖了抖:“是,殿下。”
沉浸在幸福憧憬中的孙芸儿,完全没有想到,她这据说有福气的身子,给她带来的将是怎样的灾难。
东宫的波澜起伏因为众人的保密工作良好所以无人得知,午时一过,庆隆帝召见南宫焰和天歌的口谕就传到了武王府。
尽管昨日天歌已经证明了自己和所医治的病人之间完全清白,但早朝时依然有人弹劾了此事,说天歌的王妃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南宫焰虽然早知道会有人向庆隆帝透露此事,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大殿上弹劾他,究竟何人如此大胆,他表示十分好奇。
同时,这个人也成功引起了庆隆帝和满朝文武的注意,此人竟是太子少傅费新荣。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明白了,费少傅如此做定然是太子的意思。
就连庆隆帝都是这么认为的,即便费少傅特意言明此事南宫毅并不知道,但根本没有人相信。
南宫焰得知费新荣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看做死人了,到底是不是受太子指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
半个时辰后,南宫焰和天歌并排站在御书房里,庆隆帝高高坐在上面,目光如鹰隼一般犀利地盯着天歌:“武王妃,听说不仅你的母亲会医术,你也会?”
天歌早就有所准备,此时面对庆隆帝也毫不怯场,她平静地回道:“是的,陛下。”
庆隆帝狠狠一拍桌子:“大胆!那你当初为何隐瞒此事,你不知道亲王纳妃的要求吗?”
天歌瞥了一眼身畔的南宫焰,觉得对付庆隆帝还是要他出马,于是直接把责任全推给了他:“回陛下,王爷的伤就是天歌医治好的,所以医术之事王爷早就知道,再者这成亲一事,天歌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地位,即便大婚也是王爷做主,天歌就是想拒绝也来不及了。”
庆隆帝听后,又一拍桌子,对南宫焰怒吼:“逆子,你做出如此有违祖制的事来,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焰毫不在乎道:“父皇息怒,此事儿臣并不后悔,也不打算改过,既是有违祖制,不如父皇把儿臣从皇室中除名吧?”
“你再说一遍?”
无论是庆隆帝还是天歌都没想到南宫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庆隆帝惊得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天歌则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使劲瞪着他。
南宫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