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顾大麻子,所有的伪军军官加上那些保长甲长都惊呆了。这个少佐是什么来头?他怎么敢骂鬼冢太君?
不对呀!顾大麻子的脸色突然变了。这个少佐的中国话怎么说的那么流利?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本地口音?
鬼冢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少佐的话,不过他从脸色和语气上也猜到了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八格牙路!”鬼冢大喝了一声,伸手下意识就要去抓指挥刀,等他抓空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指挥刀还靠在桌子上呢。
“妈的!连吃个饭都不安生!真特么的不够意思,亏老子专程跑了一趟!”那个上士一把撤掉帽子站了起来,还不忘抓了把花生米扔进嘴里。
“啊……”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冯金山突然大叫了一声,“他……他……就是他抢了药材!”
只见那个上士诡异的笑了一下,手里已经变戏法的多了两把手枪。
“统统不许动!游击队林飞虎在此!”
那些伪军军官吓得脸色都变了,林飞虎这个名字他们是如雷贯耳,在之前好几次的战斗中都和这个名字脱不了干系,鬼子费了多少心思想干掉他,谁知道他会主动送上门来了?
砰!穿着少佐军装的慧能开了枪,一个偷偷拔枪的鬼子头上被打了个窟窿,红白相间的液体喷了一桌子。
“和尚,你怎么不停老子指挥就开枪了?老子还想训训他们呢!”林飞虎不满的喊道,“老子还想闻闻他们的赏钱在哪儿呢,老子不能白跑一趟啊!”
他的话音还没落呢,手里的大肚匣子也开了火。
几个扮成汉奸的战士一起开了火,十几支手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院子里形成了火力覆盖,那些鬼子伪军甲长保长像是被扫地一样全部清理掉了。短短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包括鬼冢和顾大麻子在内的大小军官死伤殆尽,两三个还在气的补了枪。
在里屋享受的顾老头子听到枪声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烟枪掉到了地上,裤裆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液体,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传了出来。
他正要挣扎着坐起身来,门砰地一声被从外面踢开了,慧能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你就是顾老头?”
“太……太君,我……我是……”
砰!
慧能的枪响了,这个一辈子做尽了坏事的家伙,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慧能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吓得发抖的女孩,收起枪走了出去。
“和尚,你磨磨蹭蹭的干啥呢?赶紧把没动头的鸡带一只回去,要不然政委那一关可过不了!”林飞虎走过去拿起了鬼冢的指挥刀,看了一眼就往外走去。
慧能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子,伸手把桌子上那些没有沾上鲜血的鸡子猪头肉花生米什么的统统倒了进去,也顾不上有油渍,一甩手背到了身上。
枪声惊动了城里的鬼子兵,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队鬼子兵迎面跑了过来,领头的对着林飞虎大声询问着什么,回答他的是无情的子弹。
板浦城里的鬼子伪军大小官员几乎被消灭干净了,失去了指挥的鬼子伪军乱作一团,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大队长,这儿有马!”言宝航喊了一声,牵过来几匹马。
“这倒不错!”林飞虎大喜,他飞身上马就往城外飞驰,到了城门口有二狗子试图拦着他,他挥了下手大骂了一声八格牙路,一枪干掉了领头的那个,纵马出了城扬长而去。
直到他们跑远了,才有鬼子慌里慌张的跑到城门口来报信,那些伪军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
顾家宅子里,那个女孩子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看到满院子的尸体晃了一下,慢慢的退到了里屋门口。她被门槛摔了一跤,转身又爬了起来。
她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空洞的望着屋子,伸手哆哆嗦嗦的把油灯拿了过来倒在被子上,又哆哆嗦嗦的点燃了火。
一股浓烟从顾家宅子里冒起,她的脸上掉下来一滴清泪,一把剪刀插在她的胸口……
等到鬼子和伪军把火扑灭的时候,里面的那些尸体都已经被烧成了一个样,分不出谁是谁了。鬼子无奈只好把所有的尸体都集中起来,给石原报了信。
石原正在海州城里听戏呢,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戏文带来的乐趣,不由得想起了板浦城里的那个中国人。那个满脸是麻子的家伙还真的有趣,不过就是随口夸了他几句,就让他感动得差点跪下来舔军靴。
又是发誓又是表忠心,说什么大东亚共荣万岁,天皇陛下万岁。笑话,天皇陛下只能是大喝民族的陛下,这些东亚病夫有什么资格成为天皇的子民?他们只能是天皇的奴役,只配给优秀的大和人当仆人。
就在石原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一个鬼子匆匆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石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马上站起来走了出去,连身后的椅子都被拉倒了。
陪同看戏的胡伟不禁哆嗦了一下,直觉告诉他鬼子又出大事了,要不然石原不会这么急着离开的,他可是个戏迷啊。
石原简直要抓狂了,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刚刚取得了扫荡的胜利没几天,远藤将军阁下还特地表扬了他,夸他很有能力。这特么的那股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板浦城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生气?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这时候越不能意气用事,他深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