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在下面还没来得及上去侥幸逃过一劫,赶紧过来把李亚波拉起来。“旅座,您伤到没有?”
李亚波的额头上鼓了一个大包,那是被楼梯碰的。幸好他栽下来的时候有张新三做缓冲,要不然还不定被碰成什么样子呢。他疼得直哼哼,咧着嘴不停地抽冷气,“哎呦我的妈呀,老子的屁股梁子摔断了!”
还躺在地上的张新三听了差点背过气去,“我的旅长啊,人家被你压在身下还没喊冤呢,你整个人都趴到了人家身上,屁股是朝上的好不好?”
当然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根本不敢说出来。他现在反而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有幸给李亚波当了一回肉垫。只要这次能够大难不死,李亚波以后肯定会记得他的好,不会亏待他的。
“旅座,怎么办?”看到李亚波没有什么大问题,副官赶紧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李亚波此刻嘴也不硬了,他现在也一点底都没有。
碉堡外面,那些伪军小头头还没走远,他们亲眼看着炮弹钻进了炮楼,亲耳听到里面的爆炸声。他们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互相对望着,连进去救火和看看李亚波有没有受伤都忘了。
八路没有吹牛,他们真的还有炮弹!
这个残酷的真相把伪军们心里残存的那一丝侥幸彻底击溃,他们能再也不敢在期望能够坚守到日本人来了。实际上他们也隐约知道了真相,那就是日本人可能来不了了。
不要说青口的鬼子早该到了,就是海州的鬼子兵想来的话,正如李亚波想的那样,就是爬也应该到了。现在日军的援兵连影子都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日军根本就没有救援的打算,听任赣城的守军自生自灭。二就是日本人在来的路上遭到了八路的阻击,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按时到达赣城救他们。
不管是哪种原因,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投降!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天知道八路的炮弹还有多少?要是八路真的想给他们一条活路而手下留情的话,那他们想负隅顽抗岂不是自寻死路?
然而他们谁都不敢第一个提出来投降八路,要是到伪军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要是哪个第一个提出头像的话,说不定就会成了替罪羊被众人先毙了解恨。
就在这时候,哪个催命鬼一样的铁皮喇叭又从墙头上伸了出来,那个让他们心惊胆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知道八路军大炮的厉害了吧?”大柱子这次明显有了讥讽的意思,“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好歹,实在是不识抬举!已经给了你们两次机会,你们不知道珍惜!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赶紧出来投降!要是再不出来的话,不要怪八路军消灭你们!”
伪军小头头们目目相觑,互相望着谁都不敢动。他们明知道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以走,可是谁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就在这时候,副官一脸沮丧地从炮楼里走了出来,他看到这些伪军小头头还站在那儿,有点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到炮楼里去,我去和八路谈谈!”
副官也知道,他这次去和八路谈判,不管成不成功,他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他现在耳边还响着李亚波的话,“老弟啊,你代表我出去和八路谈判,尽量拖延时间。只要等日本人一到,我保证带着兄弟们把你抢回来!你放心,这次战斗胜利了,你就是第一功臣,这个副旅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副官真不是看中副旅长这个位置,他深知再坚守下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八路军能把青口的日军围住让他们没法增援,能把海州的援兵堵在路上,那就摆明了要铁定心拿下赣城。之前他也和李亚波一样,认为赣城的碉堡群固若金汤,哪怕是八路攻进了城内,他们只要守住碉堡,还是能坚持几天的。
可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八路会有大炮,更没有想到八路的炮弹打得那么准。两颗炮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倚的从窟窿里钻进了炮楼。这两炮几乎把中央的大炮楼废了,里面的火势现在还没扑灭。要是八路军真的有很多炮弹,这些碉堡又能坚持多久?
尽管他不认为八路军会有那么多的炮弹,可是谁又能敢打保票?之前李亚波还信誓旦旦地说八路没有大炮,说八路只有一颗炮弹虚张声势,可是现在也傻眼了,已经不敢不让他出来谈判了。尽管是拖延时间,可是也说明李亚波真的怕了。
“八路兄弟们,不要再打炮了!”张新三手里拿着一块白毛巾从窗户里伸出来不停地摇着,“我们的代表已经出去了,你们先不要开炮!”
他这时候也是害怕了,连喊声都有点变音了。他害怕八路突然再有一发炮弹从窗户里钻进来,那他的下场就和那个机枪手一样,连全尸都没了。
李亚波脸色难看地坐在他后面,身边是被炸得变形的机枪,还有一地的血迹。他还没有丧失最后的希望,他还寄托着副官能够在八路那里争取到时间,能够拖延到鬼子的到来。他还希望八路没有炮弹了,八路军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炮弹。
“首长,二鬼子举白旗了!”何万强看到炮楼上伸出来的白毛巾兴奋地说道。
秦凯歌看了一眼微笑了一下,“伪军这是还心存侥幸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