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婉晴迎上来问:“乳娘,东西拿到手了?”
乳娘点点头:“不错。我拆开纸包闻过了,确实有股子樟木的味道。”
说着话,又一指身边的巧儿道:“巧儿可以做证,这纸包的的确确是从小艾的藤箱里搜出来的。”
巧儿看了宝永安一眼,又看了看宝婉晴,这才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是,小婢亲眼瞧见,金乳娘从小艾的藤箱里搜出了这个。”
乳娘将纸包搁在了宝永安面前。
宝婉晴之所以要悄悄嘱咐乳娘办这件事,就是怕宝夫人抢得了先机,私下里派人将小艾收藏的樟木粉销毁掉。
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毁灭了罪证?
现在乳娘安然完成任务,宝婉晴就放心啦!
宝永安才晓得,原来樟木屑还能起这样的作用。等瞧见了,脸色就有些不正常。
他装模作样地打开闻了闻,便赶紧包起来,远远推过一旁,转而对着小艾厉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全,你居然还敢口称冤枉!看样子,不给你点厉害的,你是不会招认的!”
小艾到了此时,脸色灰败,眼睛里全是惊恐,只会一叠声地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宝永安也很是气愤,所以他马上叫了下人进来,将小艾拖到院子里,先责打五十藤条再说。
宝婉晴正要开口,被乳娘用眼色制止了。
乳娘的意思很明白:不管接下来宝永安要怎么对付小艾,先让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饱尝一顿藤条的滋味也不赖!
所以不久之后,院子里便响起了小艾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跟在边上监督的秋红,赶紧将先前给小艾堵嘴布巾塞上,免得宝夫人听见,再假仁假义的开恩啥的。
打完五十藤条,小艾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疼得直打哆嗦,眼泪鼻涕更是糊了一脸。
秋红很及时地将她嘴里的布巾再次抽掉,还插刀地添了一句:“给你把嘴堵上,是为了免得你疼痛时不小心咬断了舌头。顺手而已,你就不用谢了!”说完,一溜烟地进了屋。
不得不说,这个秋红还是得了宝婉晴真传的!
下人拖了小艾进来回覆,宝永安皱了眉头,手一挥说:“这样以下犯上的黑心奴才,宝府自然是不敢要她的。明日快些着人发卖了,卖得越远越好,免得坏了我府上的名声!”
小艾又是痛又是惊,忍住痛哀求道:“老爷要怎么惩罚都行,请不要将我发卖啊!我一家子都在宝府,还请老爷看在小婢全家忠心服侍您和夫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你还有脸提夫人?夫人若是晓得你做下这样的事情,怕早就把你打成了肉泥!“宝永安声色俱厉地说:”快些把她拖下去,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宝婉晴扬手叫了一声慢着:”叔叔,为什么你不顺藤摸瓜地追问一下,小艾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受谁人指使的呢?她与我原本素不相识,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却又是为着什么,要这样谋害我?害了我,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了?“
其实宝永安并不糊涂。他心里承认宝婉晴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而小艾是自己夫人派去服侍宝婉晴的,到底里头有没有猫腻,他就是不问,也能猜出点啥来。
毕竟以宝夫人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根本就容不下宝婉晴好不好?
所以,宝夫人若是采取了行动,他是毫不吃惊的。
虽然觉得这宝夫人这样做,有些过火,但一向惧内的宝永安,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了。
不但不敢言,还要帮着宝夫人遮掩。不然的话,这事闹腾出来,连带自己也没面子啊!
所以宝永安放缓了语气对宝婉晴说:”晴儿,你想多了!哪里有什么指使人?不过是这些狗奴才欺你是个外来的,怨恨自己受你驱使,觉得侍候你没有什么出路,所以才想出这样的阴招罢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宝永安一拍桌子,冲小艾吹胡子瞪眼睛地说:”呔,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猜得对也不对?“
他的眼睛别有深意地盯着小艾,一瞬不瞬。
小艾已经痛得要昏过去了,她敢说不对吗?要是再给她来上五十藤条,怕是她这条小命今儿个就交待了吧?
也许,明天这事情传到夫人耳朵里,夫人会来解救自己的。因为她就是奉了夫人之命,才会下手对付宝婉晴的啊!
小艾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宝夫人的身上。
此时她不敢再辩,只得胡乱应着:”老爷猜得……猜得不错,小婢知错啦!饶了我吧!“
”看,这就是真相!不是象你想的那样,有什么幕后指使者。所以,晴儿你早些歇息去吧!“
宝永安站起身来,他觉得很累,象有什么沉重的物事,压在他的背上。
宝婉明并没有指望一时半会能揪出幕后真凶,坏人一向不都是隐藏得很深吗?
不过,她这个好人最终一定会战胜坏人的!就象故事里写的那样。
”希望叔叔和婶婶明儿公示众人,我宝婉晴得的并不是什么麻风病,而是遭受了小艾的陷害;并且,当众宣布对小艾的处罚,立即执行!“宝婉晴毫不畏惧地对上宝永安的眼睛。
宝永安点点头:”好好好!我会让你婶婶处理妥当的!“
他想赶紧摆脱眼前这个野丫头。
但宝婉晴不依不饶地说:”不光要公示宝府众人,还有外头的人呢?当时的赏菊会,可有不少贵女们都在场哦!宝府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