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看着那似乎从天而降的年青男子,诧异满脸。
但奔马发狂,车厢撞树,以及那人从车厢中跃出的一连贯场景,她却是亲眼看见了的。因此乳娘不解地说:“真是奇了怪了,为啥马儿一到这坡上都会发起疯来呢?”
年青男子自然听见了乳娘的话,出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的马车也是这样出事的?”
大春抢在头里道:“可不是吗?马儿无端端就狂燥起来,乱冲乱撞,一些儿也不听使唤。这不,我们的车厢也散了架哩!”
年青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一旁的宝婉晴心道:真是个妖孽般的存在啊!连皱个眉头都这么好看!
两个随从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赶了来,向年青男子禀报说:“郎君,不知为何,马儿齐齐发起疯来,狂奔乱跑……”
马车夫也神情惶然地出现:“小的该死……”
年青男子一扬手,阻住他们的话语道:“就地歇息。”
三人齐声应道:“是!”
一旁的宝婉晴早瞥见这人风姿脱俗,身边带的马夫也好,随从也罢,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猜到这人非富则贵。
可是她生性不喜欢趋炎附势,所以也没有觉得怎样了不起。
马儿的嘶鸣惊起了两只鸟儿,它们一边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离,一边叽哩喳啦地议论:“愚蠢的人类不晓得马儿为啥发疯,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哩!”
宝婉晴吃了一惊,这是鸟儿在说话?她居然也能听懂鸟儿的语言?好怪异啊!
莫名穿越了不算,还能听懂动物的话?
来不及细想,宝婉晴继续仰头聆听。
“那你倒是说说,为啥这么些马儿,一行到这坡上,就会发疯呢?”另一只鸟儿问道。
“很简单啊!它们行驶过的前路,路边长满了洋金花,那些马儿吃下洋金花,过不了多久,就会兴奋狂燥,发起疯来啰!”
“原来是这样!”
两只鸟儿一边交谈,一边拍着翅膀飞远。
宝婉晴暗暗点头,那只鸟说得一点没错,她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洋金花也就是曼陀罗花,若是误食的话,确实会莫名兴奋,产生中毒症状。所以,必须对马儿急救。
宝婉晴不顾身体的疼痛,向自家的马儿方向跑去,仔细一看,果见那马儿瞳孔散大,心跳加快,躁动不安。
若是严重的话,马儿恐怕还会发生昏迷,甚至呼吸、循环衰竭而死。
宝婉晴扬声叫道:“乳娘,快些拿绿豆汤来喂马儿吃一些,马儿是吃了路边的洋金花中毒了哩!”
乳娘听得目瞪口呆,自家的晴娘子即使脑子不傻了,可她啥时候学会治病了呀?
不过她没有问出口,而是很快拿着葫芦里的绿豆汤喂马。
乳娘一边手忙脚乱地喂着马,一边问:“我晓得绿豆有解毒作用,可对金洋花的毒有用么?”
宝婉晴嗯了一声:“若是有甘草,同绿豆一同熬煮效果还要好,只是,咱们此刻哪里寻甘草去?”
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说:“大叔,你看看附近可有水源,若能用冷水帮马儿淋洗身体一番,也可应急的!”
大春真想问问她:你这些法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晓得事情紧急,也就忙忙地提了一只木桶去寻找水源。
一个侍卫听得宝婉晴的安排,低声对年青男子道:“七王爷,兴许咱们的马匹也是食用了路边的洋金花,才中毒发疯的;并非是人为特意操纵。“
穆临风嗯了一声:”让老鹰传讯出去,着人更换新的马车与马匹。“
不管这马儿是吃了路边的洋金花,还是有人偷偷动了手脚,反正他都不会再用这些马匹了。
侍卫掏出一只哨子吹了三声,不多时,一只老鹰俯冲而下,侍卫自去安排。
眼看着马儿危机渐渐解除,宝婉晴觉得疲乏懈怠之时,那位大帅哥却开始不对劲了!
反正他先是腹痛,呕吐;接着就象发了疟疾一样,全身一忽儿冷、一忽儿热;侍卫不过喂他喝了两口水,仍是呕吐个不停,最后往外呕的是绿色的水。
很明显,这是连胆汁都呕出来啦!
两个侍卫和马车夫吓得脸都白了:这七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脑袋还能呆在脖子上吗?肯定是保不住了的!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却上哪儿请大夫去?
还有:七王爷如此这般,可是有人投毒所致?这投毒的人会是谁?
马车夫大着胆子献计:“方才那小娘子能为马儿解毒,兴许也能帮人治病呢?七王爷何不请她来瞧瞧?”
穆临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快些去……”
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比拿尖刀扎进他肉里还要疼好不好?
其实他也很是怀疑:那个圆圆胖胖,眼神象花痴一般瞅着自己的黄毛丫头,真能给自己治病?
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马车夫慌忙起身去请宝婉晴。
此时的宝婉晴,正睁着眼睛看月亮。
她哪里睡得着啊?突如其来的穿越,根本让她接受无能啊!
特别是穿越到一个弱智少女身上!往后她做点啥怕是都会惊世骇俗吧?
自己是离开了碧水村,但有心人想要打听的话,肯定还是不难查到她的来历。
她不想在以后的日子,埋没自己的一身医术。
但一个傻子,突然变成了拥有一身医术的奇女子,一句‘因为被雷劈了,所以才变成这样’,能搪塞得过去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