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晨间的风总是来得舒爽清凉,成歌又是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山间的小径之上,自己一个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吸一口晨间清凉的风,然后再缓缓的吐出,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自从上一次的挑战之后,黑袍人似乎是大发善心给每个人在每个月的最后三天休息的时间,不用晨起到演武场上进行晨练和在文殿中早读。对于宋尘那种不把鞭子抽在身上是不会起床的家伙来说,这是难得的睡懒觉的机会,哪还能不抓住这样机会好好的睡一会儿。
成歌懂事开始就没有睡过懒觉,更别说来了这山中之后,每天有晨练和晨间诵读经书的要求,睡懒觉也就无从谈起了。在其他人都在熟睡的时候,成歌已经如同往常一样走上了每日必走的小道,踏上了演武场。
苍云散手的每一式成歌都烂熟于心,只是其中的意境只能领悟到第四式,后面的五式也就无从谈起了。如同往常一样,成歌起手随身,行云流水般的散手在手中穿花扶柳一样的绽放,流畅随意。
不过盏茶的时间,这一套苍云散手在成歌的手中已经来来回回的施展了三趟,成歌收手而立缓缓吐纳吸收晨间最为澄净的天地灵气。随着成歌的吐纳,丝丝缕缕的霞光也从西极天金上进入成歌的体内然后融入成歌的灵力之内消失不见。
朝阳的渐渐升起,演武场上晨练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没有黑袍人的要求,但是醉心于修为的人也不少。毕竟像宋尘那般妖孽而又懒惰的人才,真是不多见。
一切依旧往常的摸样,成歌进入文殿之中,不过这次成歌可是没有去诵读经书,而是直接去找六楼的王老头。王夫子在成歌的心中一直是如同邻家普通老头的做派,但是丝毫影响王夫子学识渊博修为深厚的形象。
已经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王夫子了,成歌还真是有些挺想念这可爱的老头了,或者说挺想念王老头的黄酒了,在心中也有一点点的愧疚。想到这,成歌涎水不由得在面前拉出了一条条的银丝儿。而且王夫子不仅给了自己那无名的法决带自己走上了修行之路,而且还送给了自己一张山河符,在成歌的心中分量算得上是极重的。
成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着是不是趁着王老头还在打坐或者偷懒睡觉的时候再次捉弄他一番。等到离王夫子的房间禁了的时候,成歌放慢了脚步收敛了呼吸,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成歌悄悄的把房门推开一个小缝儿,然后将脑袋探进去准备看王夫子在什么地方时候,被自己推开的房门似乎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一样落下了一蓬灰尘,将成歌给呛了急剧地咳嗽着,然后带起的风将屋内带起了更多的灰尘,一时间屋内变得乌烟瘴气。
等到成歌捂住口鼻停止咳嗽的时候,屋内却静悄悄的静得有些可怕,好像是这屋内从来都没有过人一般。成歌的心咯噔一下子沉到谷底,该不会老头儿除了什么事儿了吧?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彻底的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
不光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就连一只鬼影子也没有,有的只是因为成歌推门而变得乌烟瘴气的屋子和还未曾有变化的厚厚的灰尘。成歌走进屋子,走到窗边的桌子上,伸手在桌子微微一抹,足有半寸后的灰尘,成歌暗暗地嘀咕了一声:“还没发现王老头有这么邋遢,怎么落了这么厚的灰尘还不清扫一下?”
不对,成歌忽然发现了反常的地方,就在成歌刚刚右手抹过的桌面上两只酒杯和一个玉釜赫然在目。成歌的心里咯噔的一下,一股冰寒的气息将成歌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完全透不过气来。
当日温酒赏雪的一幕幕一下子浮现在成歌的脑海中,一道闪电一下子出现在成歌的脑海中:当日离开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那只酒杯就是如此摆放的。成歌记得自己当日离开的时候,王夫子酒杯中还留下了自己斟满的最后一杯的黄酒,王夫子却斟而未饮。拿过那摆放在夫子位置上的酒杯,虽有厚厚的灰尘但那滴滴酒痕还清晰在目。
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成歌快步走到那紫檀木的书桌上,一卷摊开的墨宝还摊在桌上,在一旁的笔架上一支朴实无华甚至磨得有些微微发秃的毛笔还散着微微墨色豪光。成歌一下子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王老头,在不在啊?”
“谁啊,如此无礼,敢打搅夫子的清梦。看我不用这戒尺好好打他三百下,看他还敢不敢再招本惹夫子。”
“什么王老头,要叫我王夫子。”
“你说你小子来就来吧还不打招呼,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我也就习惯了。可是你小子竟然敢和我的酒,你信不信我……”
“你小子,还真是反了天了。”
“我砸你了吗?我砸的是蠢蛋,我可没砸你。你也真是蠢到家了,你不修行是等死,你要是有力量了不是还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吗?我看你小子是被那群没鸟的黑袍人给吓傻了吧。”
“成歌,你知道我手中的这支笔跟了我多长时间了吗?”
“算算日子该有三百多年了吧,从我一开始提笔写字起就跟着我,不知不觉间就过了这么多年啊。期间也不知道是到底写了多少字,多少文章喽。”
“小子,以后做事悠着点来,我可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庇护你了。”
看着那支还泛着微的眼角忽然有些发酸,以前跟王夫子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成歌的脑海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