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片血叶飘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啪”一声轻响。望着迎头劈来的掌风,李长空自知难以幸免索性闭上眼睛,等着自入轮回。
忽然一声暴喝传来,声音冰冷无比,仿佛是从九幽中逃出的恶魔,降临在这世上带来无尽的疯狂。“给老子住手,你要敢动我爹一根毫毛试试?”几番挣扎之下,李倾政终于还是站起来了,在面对父亲的险境时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喝出声。
劲风铺面,厉掌在离李长空额前半尺的地方停住了,凌厉的掌风刮在李长空的脸上,李长空顿时感到一阵刀刮一般的疼痛。收回手掌,眼神里闪过一丝愕然,盯着李行政不发一言。
李倾政丝毫不弱的盯着他,眼神里的狠戾之色没有任何的消退,依旧冰冷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你要敢动我爹一根毫毛,不跟你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你看中我哪一点了,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对你很重要。如果,今天你动我一根毫毛,我必定自绝在此,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最后的每一个字都是紧咬着嘴唇发出的,下嘴唇已经有了鲜血流出。
溺死鬼看了看李倾政,面色也是更加的阴沉:“我在云荒闯荡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被一个还没有踏入修行之门的蝼蚁威胁。这让我很愤怒,你以为你能够威胁到我吗?”
“你大可以试试,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吧?”李倾政一眨不眨的盯着溺死鬼。
溺死鬼右手一紧,蓄满真气愤然朝面前一掌拍出,方圆数尺的一个大坑出现在眼前,激起满地的烟尘。神色复杂的看了李行政一眼,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小兔崽子,你是第一个没有任何修为而胆敢威胁我的人,如果不是………我今天一定会把你毙在我的掌下。哼!”
说完这句话,朝躺在地上的鹰鼻子走去,为鹰鼻子度过两道真气,为他回复着受损的肺腑。然后,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个青色的药丸,喂给鹰鼻子服下,帮着他盘膝坐下恢复元气。
李倾政用尽全力喝完最后几句话,也因为力气不支再度跌倒在地上,气喘嘘嘘也没有力气再动。
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成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三晃的朝着已经倒为一片废墟的客栈走去。慢慢的走去,慢慢的走去,一步三晃一步一摇,一阵风吹来似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少年,都看着这个少年挣扎着向前不顾自己的的安危也要向前去。一步一顿,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休息好一会儿,苍天也为之悲怆。本来一早已经放晴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深秋的天气本来就是阴冷的,在这种阴云之下,每个人的心绪都变得低落。
“老板,老板娘,你们在哪儿啊,老板,老板娘……”成歌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在凄风苦雨的的号叫下,更显得凄厉和哀伤。这个无助的孩子向天地发出呐喊,向废墟中喊叫着那两个平时又爱又恨,现在却感觉凄苦悲凉的名字。在场所有清醒着的人无不感到一种空落落的绝望和无助,连一贯见惯了鲜血和死亡的鹰鼻子和溺死鬼也鼻尖微微有些发酸。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挚爱的双亲在他的面前离去,莫过于一个为他遮蔽整个云荒带来的寒冷的小屋在他的面前轰然塌去。
半天没有任何应答的废墟里,传出来的只是令成歌心碎的绝望。孩子绝望的呼号,任然不能改变这冰冷的苍天的决定,这是多么让人肝肠寸断啊。渐渐低沉下来的呼喊,渐渐微弱下来的呼叫,渐渐绝望的心绪都在折磨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折磨着这颗柔弱的心脏。
怔怔的看着废墟,嘴里的呼喊声渐渐也没了。时不时还有一两声低声的呢喃,和轻声的啜泣。只是这一切都变得微弱。成歌颓然的跪倒在地,如果不是两手撑着面前的地,只怕他一下子就会倒在地上无力再起。跪在湿漉漉的泥土上,成歌茫然失措。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着和老板、老板娘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死鬼,你看这个小家伙好可爱啊,不知道是谁在这大雪天放在咱们客栈门口的。我们也没有一儿半女的,我们就把他收养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清儿,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好了?再说了,我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就把他当做我们的孩子吧。”
“济苍,你说我们给他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
“要不就让他跟着你姓。这样,这孩子既然是我们在雪天里捡到的,我们就叫他祖天雪怎么样?”
“不好,咱们的日子过得就够苦了,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再跟着我们一起受苦。这个孩子也有自己的生身父母,我们也不能夺了人家的血脉你说对不对?这样,我希望他的日子不再和我们一样痛苦,希望他一生欢乐如歌,我们就叫他成歌吧。”
张清故意嘟着嘴,拉了好长的音“好啦………就你听你的吧。”
刮了一下张清的鼻子,将张清连着怀里的小生命揽在怀里,向飘满雪花的云荒放眼而去。本来一片大雪的云荒,在此刻竟然响起了一声清雷。
………………
“成小子,快来看老板娘给你藏什么好吃的了?千万别让那个死鬼看到了,他那么抠门一定又要数落我们两个了。”
“成小子,快来,快来啊。”掌柜的做贼似得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