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庭看似云淡风轻的回答和雷展楼将手中的的茶杯砸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众人目瞪口呆,转瞬之后高台之上甚至于整个齐家在此刻都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齐易心的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凝滞在脸上,接着就变得一片冰寒,死死的盯着雷镇庭。
在一旁准备接过雷展楼跪着递过来的茶杯的齐垂墨,在雷展楼砸碎茶杯然后猛地站起之后,面色一片铁青,一伸手将何雨颜护在身后,手中的拳头就已经捏紧了,青筋暴起。
闻声而动的齐家子弟骤然紧张起来,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雷家的子弟也从桌子上霍然站了起来,眨眼间风雷渐起。只有吴家的子弟一直端坐在远处,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看不出有出手的意思。
吴淮沉默不语,从脸上开不出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吴淮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此刻场中气机汹涌澎湃,或许只是一片落叶就有可能引起一场血战。
此时,门口支客唱名的声音再次突兀的响起,往来的宾客悚然一惊。
“伊庐城黄歌送灵鱼合卺鱼一对,祝新人情谊延绵白头偕老。”
这一句话在寂静的场中回荡,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不少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出,难不成真的想要两家在今天火并?这黄歌又是何人,为何在备受两家人的关注,为何之前在伊庐城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一连串的疑问在在场的宾客中不断的萦绕,苦苦思索始终不曾得出一个结论,所有人对黄歌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好像是这个人凭空冒出来一样,只有那日看到雷展楼和齐垂墨当街拼斗的人才若有所思。
那支客喊出这一嗓子之后,立刻就偃旗息鼓不再有任何的声响了。不是不能有任何的声音,而是不敢有任何的声音,几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修者的气机宣泄之下当场被吓晕了。
众人转而将目光看向宾客到来的那一条通道之上,原本这条通道上熙熙攘攘喧闹无比,但是自从众人将目光投过来之后凡是站在这条路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开道路,生怕别人将自己认作是黄歌,一直到到这条路看到底始终没有成歌的身影出现。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也不动,甚至还将刚刚放下的一坛酒再次拿起满意的灌了一口。旁边的一个齐家子弟正满脸愁容的看着成歌:“黄兄弟,黄大哥,您这到底是要玩哪一出啊?你让我叫支客唱名,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成歌看着满脸愁容的齐家子弟到:“垂横啊,不要紧张,来喝一口酒压压惊,天塌下来还有修为高的顶着,你急什么啊?”
“黄大哥,黄爷,您这次玩大发了啊,我就不该听你的馊主意的。”齐垂横压低了声音,不断的拍着大腿道。
成歌看着齐垂横的做派一下子笑了:“我说垂横,你大可不必这样。今天雷家的人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善了的可能。就算是找不到我的借口,他也会找其他的借口为难齐家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免得他们再废话,让齐家更加的难堪你懂吗?再说了,我还在这坐镇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看着成歌信誓旦旦的解释,齐垂横才似懂非懂将信将疑的转过头看着高台之上的一切,但是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没有任何的削减。
高台之上,在那一声唱名之后局势更加的恶劣。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成歌现身之后,雷镇庭又把目光投向齐易心,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易心,脸上的神色不言而喻。齐易心目光环视全场,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在眼角的余光中还看见成歌坐在角落中悠闲的喝酒,心中稍微定下来,对上了雷镇庭的目光坦荡浩然。
齐垂墨护着何雨颜,眼神扫过全场,扫过成歌之后就收了回来,将目光投射在一直坐在次位客席上一道年轻人的身上,至于面前的雷展楼看也没看一眼。
“大哥,不知道你这是何意?一方面不肯交出黄歌,另外一方面又要让黄歌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登门祝贺,这分明是不把小弟我放在眼里啊。”雷镇庭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易心。
齐易心看到成歌既然还能悠闲的坐在原地,那就说明局势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虽然不明白成歌如此做怕的用意,但是这戏还是得演下去。齐易心的笑容也再次回到脸上:“镇庭这话就说错了,黄歌虽然算是我的家的人,但是我齐家一向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并没有阻止任何人登门祝贺。这看不起兄弟又是从何说起?”
“黄歌到日当街**展楼,而后更是将我雷家的仆役给四肢打断丢在城门口,如果今天不能将这小子狠狠的处罚一番,我雷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黄歌在齐家与垂墨交好,当日为了护卫雨颜更是悍然出手,更何况当日展楼无理在前,如何能够算得上黄歌的过失?今天断然没有将黄歌交给你的道理。”齐易心厉声呵斥道,既然黄歌已经答应了做齐家的客卿,自己就不能让他对齐家有任何的恶感。莫说是成歌本人,就算是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仆役只要不是真正犯错,齐易心一定会尽力保下,让成歌心中留下宽厚待人的印象。
或许是雷镇庭看着齐易心一步步地按着自己的谋划在往套子钻心中太过得意,没有发现齐易心从始至终都没有以仆役称呼过成歌,甚至在话语间还有不少的尊敬。
“那这么说,今天大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