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玉漳河碧绿澄澈,在曦阳的映照下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跃动的微微细涛就好像是玉漳河中金黄鲤鱼的背脊在水面上游动一样,清明和煦。
两岸的青山夹着中间的绿汪汪的碧水,在清晨的江面上还有一条条竹筏在江面上破波而行,在筏尖划开两线鱼纹,朝着远处的江边缓缓游曳而去,浅然悠闲。
小城的生活特别的宁静,往往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日子总是会过得波澜不惊,锦年不变。特别是在在拥山抱水的小村落中,更是来的祥和宁静。
老黄头就是这江上的一个普通的渔夫,已经是年近六旬的年纪了,本来应该是在家中含饴弄孙的年纪,却每天都还在这玉漳河中奔波打鱼,真是少见。
老黄头一边熟稔的跟着周围的年轻后生一一的打招呼,精神依旧矍铄,看不见任何的老态,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了没准儿会以为他还只有四十多岁。
老黄扭头看了看站在筏尾竹竿上一溜儿排开的鹭鸶,墨绿色的颈羽在朝阳的照射下反射出犀利的光彩,老头儿的嘴笑得合不拢,这一条玉漳河上谁不知道老黄的鹭鸶是玉漳河上的头儿。提起老黄的鹭鸶,没有人不会竖起大拇指。事实上,自从十年前老黄的独子被水卷走之后,老黄对待这群鹭鸶比对自己的儿子还亲,别说摸一下了,就是寻常人多看两眼老人都是老大的不乐意。
不过在今天,老黄可没有那份心思去看自己鹭鸶,带这些鹭鸶出门只是以往带他们出来放风的习惯而已。老头将手中丈许长的竹篙在深深的插进水中,稍稍一用力,竹筏就好像是绷足劲道的箭矢一样在河道上飚飞起来。刚出河道的竹筏星罗棋布,就算是十丈宽的河道也稍显拥挤,不过在老黄娴熟的技巧之下竟然没有发生一起磕磕碰碰。
夏日清晨清爽的凉风,已经看过昨日风向和节气的老黄对自己昨天补下的渔网有充足的信心,今日应当是一个丰收的天儿。
不出多时,从太阳刚刚冒头开始算起,到现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老头儿已经来到了昨天布下渔网的地方,熟稔得动作无可挑剔将昨天布下的渔网提起。
赫,十数位金背鲤鱼已经被老黄的天罗地网给死死缠住,一离开水就死命的挣扎,贱了老黄一身的水。老黄不仅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看着这十数尾金背鲤鱼笑得合不拢嘴。
老头儿脸上的褶子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笑得如同是二三十岁的后生,快慰道:“看来那小子有福了,这金背鲤鱼补气养血是再好不过喽。”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网上的金背鲤鱼摘下然后头也不回准确无误的丢进竹筏旁边的鱼篓中,保持着这玉漳河中特有的珍品的鲜活。
不用多时,所有的鱼都被摘下,竟然没有一条鱼死去,全都保持着本来的鲜活与美味。作为玉漳河上上了年纪的渔头儿,黄老头自然也是一个合格的吃鱼老饕,自然明白怎么样才能保证鱼最为鲜活的口味。
有了这十几条金背鲤鱼打底,老黄头回程自然轻松写意很多了,手中的竹篙更加的轻盈,而且跟刚刚出来打鱼的后生也主动搭话起来。
“哟,黄叔,你老今天的收成不错啊,这十数条金背鲤鱼真是让人羡慕啊。还是您老技高一筹,我估摸着在这玉漳河上您老这打金背鲤鱼的手艺算得上是独一份儿了。”一个清早光着膀子的后生大笑着跟老黄头打招呼。
“哟,黄叔,您老今天又打着了这么多金背鲤鱼?”
“黄叔,让我们也开开眼长长见识呗。”
一时间,寂静的江面顿时炸开了锅,不少出门打鱼的年轻人都围拢了过来,都巴望着老黄头的鱼篓,不停的啧啧称奇。
黄老头儿因为捕到了金背鲤鱼显然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此刻也停下来任由这些年轻人看着自己的渔获,自己则站在竹筏上捻须微笑,一派高人的风范。
“黄叔,您这手艺什么时候能教我们一手啊?让我们也好好的学学,到时候也跟您一样打几条金背鲤鱼来显摆显摆。”最开始出声出声的那个年轻人大声的朝黄老头喊道。
“江伢子,就你?还得练个两三年喽,就你现在这手艺就算我教你你也学不会啊。”老头儿一脸调笑的说道。
“别呀,黄叔,就跟我们说说呗。”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死心。
“想学我黄老头的手艺,可没那么简单喽,没有十几坛好酒,你休想学到。哈哈哈。”看着众位年轻人一脸苦色,黄老头一阵开怀的大笑。
“那好啊,我一定带着好酒去您老家里跟您老好好唠唠。”
“好咧,今天就到这吧。你们赶紧去打鱼吧,晚了鱼儿们都不冒头了,你们今天也要走一回空了。”说完,黄老头将手中的竹篙在水下轻轻一撑,竹筏激射出去数丈。
不多时,在水边一栋由竹子搭成的小屋遥遥在望。
临水的人家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智慧,用竹子悬空在河水之上搭起了一撞三间两进两层的小楼,一个竹台伸出岸边落在水中,伴随着朝阳的曦光,馨宁平和。
老头将竹筏系在竹台之下,将渔网和鱼篓取下,沿着竹制的台阶拾级而上,踏上了竹台。将渔网放好,看着在鱼篓中活蹦乱跳的鱼,挑出一条最大最鲜活的鱼,然后将剩下的鱼养在清澈的江水中。
扭头穿过竹窗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走进厨房。
黄老头儿娴熟的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