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墨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众人瞬时向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加绒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
“娘子,怕吗?”静默片刻,月青墨转眼望着加绒,柔声说道:“如果怕,现在还来得及。”
看着月青墨一脸坦然淡然的面容,诡美的眸子犹豫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感觉那只是幻觉。
加绒凝目望着月青墨,轻轻摇头,道:“在夫君眼中,我就是那么个胆小如鼠的人吗?”
月青墨抬手点了点加绒的鼻子,宠溺一笑:“为夫就知道娘子不会怕。”如画眉宇染上一抹蚀骨柔情,深邃的眸子星光点点,蕴满难言的复杂。
“走吧。”月青墨与加绒十指相扣,并肩向着中央那条石道行去。
除却来时的石洞能看出是人为开凿的痕迹。许是年代久远,两旁的墙壁上全然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咋一看去,就像天然形成般。
约莫走出数百米,两旁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用朱砂描绘的壁画,壁画上无处不是狼烟四起,将军挥剑驭千军。茫茫原野,伏尸万里,天地失色。
其中一道模糊的身影仗剑屹立在万千将士的尸骨上,凝目望着不远处森然的队伍,眼底毫无惧色。
所有壁画都在讲述着一位战神将军的事迹,倒数第一幅壁画上画的是一座朱阁红楼,一道身着锦袍的年轻身影举剑凝立朱阁前,身后仆妇丫鬟环侍。由此可看出这位惊才绝艳的将军出生高门。
接下来是年轻将军入伍的一系列事儿,继而是第一次领军作战得胜而归的欢腾的画面
……这位年轻将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出兵必胜。直至最后一幅壁画上突然出现了一位面覆鬼面的年轻男人,男人只是往人前一站,身后千军万马都成了摆设。
两人对峙着,最后终于持剑对上,天地间充满了纵横的剑气,两人斗得天翻地覆。最后以那位年轻将军战败而告终。
男人将那位年轻将军葬在一座山上……
加绒不由多看了眼那座山,心里只觉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般。
倏然……
加绒终于想起,壁画上的山峰便是她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山。
“这画上的年轻将军是灵玉颜?”加绒淡声问道。
闻言,月青墨脚步微顿,扭头望了眼壁画上的人,良久方道:“曾经的南疆战神,从军三年,没有一人知晓她竟是女儿声,更不知晓她便是他们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
说这话时,月青墨的声音低低幽幽的,没有一丝起伏。
收回目光,加绒心下感慨,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几乎都是关于这位南疆公主的。
如今,很快便能一睹这位公主的风采,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奇妙情绪。
思绪飘然之际,耳畔陡然传来月青墨温柔的嗓音:“娘子,到了。”
闻言,加绒倏然回过神来,凝目望着眼前的玉白石门,石门上雕满了奇形怪状的凶兽图腾,似是为了让图腾更为逼真,几乎每只凶兽的眼睛都点上了一点艳红朱砂,莆一望去,暴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