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珠儿点头微笑:“那就多谢你们给我片刻自由了。”
直到将欧阳珠儿送进了圆慈大师的禅房,四人才真的四下里去转悠去了。
欧阳珠儿站在门口,听门外的人都走了,这才回神看向圆慈问道:“圆慈大师在书中夹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欧阳施主为何心急?过来喝杯茶吧。”圆慈大师此刻倒是轻松了许多,他正愁找不到时间单独与欧阳珠儿说话呢。
“纸条上写的戟王爷没死是什么意思?”欧阳珠儿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喝茶呢。
“就如施主所见,戟王爷并没有死。”圆慈大师微笑。
“这怎么可能呢?”欧阳珠儿拧眉:“我……珠儿亲口对我说,戟王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圆慈大师摇头:“施主眼见为实,请稍等片刻吧。”
欧阳珠儿心跳加速,这是什么意思?阿戟没死?真的没死?
不一会儿,圆慈大师房门外果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欧阳珠儿心跳一紧,圆慈大师道:“施主请进。”
门外之人推门进来,双眼灼灼的看向欧阳珠儿,眼中是化不开的思念与柔情。
他瘦了,也清减了。
“珠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是夏侯戟,真的是夏侯戟。
欧阳珠儿袖下拳头紧握,她才刚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扑进他的怀中,就眼尖的看到了站在夏侯戟身后的牧河与表哥珠哲。
她心一沉,看着牧河心痛不已,她想起了那个花园中,牧河带着两个孩子捉蝴蝶的景象。
欧阳珠儿咬牙,握拳,许久后,终于微微对夏侯戟福了福身:“戟王爷吉祥。”
夏侯戟心一沉,她真的像圆慈大师说的那样,变成原来的欧阳珠儿了。
他的珠儿呢?他的珠儿去了哪里?
“你不是珠儿?”夏侯戟眼中满是伤楚。
欧阳珠儿垂下头,心中有愧。
她现在不管做什么选择,都会觉得好痛。
“珠儿以为王爷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已经离开了。”欧阳珠儿看到几乎摇摇欲坠的夏侯戟,心中的伤痛岂是一言可语呢。
珠哲伸手微微扶了夏侯戟一把,将夏侯戟给推进了房间:“门口太容易暴露目标,还是进屋再说吧。”
牧河这会儿倒是傻了眼,他看着此刻如此熟悉的欧阳珠儿,不禁有些情难自禁的走上前,伸手握住欧阳珠儿的肩膀:“你是珠儿?你是珠儿?”
欧阳珠儿扬唇,是他所熟悉的珠儿:“是我,牧哥哥。”
夏侯戟拧眉,更是不知道此刻眼前出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
牧河有些激动:“怎么会,怎么会。”
欧阳珠儿抿唇,虽然是在正视牧河,可余光却不自觉的撇向几乎快要疯掉的夏侯戟。
她是欧阳珠儿,从来都没有变过的那个爱夏侯戟的珠儿,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认他,因为那个真正的珠儿为她所作出的牺牲。
她还记得那日被绑在施法台上,她与真正的珠儿再一次面对面。
真正的珠儿问她,“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要离开这具身体,让我回去?”
欧阳珠儿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知道,没有了夏侯戟的东纳国不是她留恋的东纳国。
真正的珠儿抿唇只是笑了笑,后退一步坐回到琴架旁,安静的给她弹了一支曲子:“珠儿,你知道吗,我可以再回去那具身体,可我依然还是那个懦弱的欧阳珠儿,我不像你,会有那么多的勇气与那么多的人对抗,我……只是卑微的我。
没有了爹爹,没有了牧哥哥,我不知道我回去了还能做什么。
我并不爱戟王爷,可我的身子却已经是他的了,虽然这样对你说,有些过分,可我真的觉得此刻的我不是我,而是你,我无法用这具已经委身于戟王爷是。
再回去后,我可能会就此屈身于覃王爷,让他得了天下又得了你,这样也是你想要的吗?
不,我不想这样,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就算是我回去了,我也只是会以死明志,证明给覃王爷看,我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羞辱的欧阳珠儿。
我与覃王爷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不想投进他的怀抱,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再跟你换回去了,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