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兄就有所不知了!”英叔煞有介事的解释道:“这五年开外的棺木都会沾染上一些入棺者的邪气在里面,运气好的还会有些不灭生魂在其中,之前我也好奇过,但是最近一听说成家这些事,之前的那些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成家在浣州的产业一向是贩卖茶草,但当地人都知道,贩卖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油水,浣州之地常年气候温润,从不下雪,但是雨水却是家常便饭一般,碰到水患之年,别说什么茶草,就是庄家都会大幅度减产,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有多少赔多少了。
问题的症结就在此处,最近这两年这位成老先生的生意是做的越来越厉害,生意之大,浣州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有人去询问成老先生诀窍时,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财主却总是笑而不语。
“你的意思,是这个成老太爷在背后干着其他勾当?”李先生说完之后,回首看了看安然,还没等英叔答话,安然早已开口道:“养尸!”
李先生听得有些迷糊,悠悠的自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养尸?那他弄那么多棺材板做什么?”
“这个很好解释,养尸势必冲煞,再没有人看护的情况下很容易不受控制,被磁场波动四处乱跑,加之浣州一代的风土,就算是贴着镇尸符也无济于事!”安然说完,也不再过多解释,而是对英叔等人吩咐道:“明天一早,我和英叔赶去那里,李先生和法静禅师负责看护安家,那里的结界被破了,随时都有可能出危险!”
李先生听得玄乎,讶然道:“那杨舒呢?”
“他先歇一歇,稍后有其他差事派给他!”安然说完,便起身道:“大家都回去将歇吧,明天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候!”
……
“那小子手真快,要不然老子早就得手了!”在道路中间的早点铺里,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与刘麻子相对坐下,手捧着清茶,恨恨的说着。
刘麻子哀叹道:“那安家的公子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这些年死在他手底下的鬼怪道人不在少数,再说还有上房为他撑腰,现在虞城都在传一件事,说什么城有执役,天有安三,听听这名声,就知道咱们不可与之同日而语!”
“哼,我说刘麻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黑影悻悻的说着,刘麻子赶忙陪笑道:“黄兄说的哪里话,若非与他打过交道,我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得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黄姓黑影愤愤的道:“无论如何,明天夜里,老子一定要得手,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黄黑子正大发雷霆之怒,向着远处不经意的一看,忽然笑出了声来,刘麻子被吓了一跳,不无责备的道:“你这是干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中邪了?”
“非也,是猎物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黄黑子话音刚落,刘麻子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不远处,格格和楚间客正向着这里走来,刘麻子警觉的看着格格身边的楚间客道:“那女的是谁?”
“不知道,是张生面孔!”黄黑子饶有兴致的捏了捏颔下,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冷冷笑。
“成少爷,家里来客人了!”
临郊成府大宅院内,一位二十多岁,身形胖胖的男子屁颠儿屁颠儿的来到了一个正在修剪着花枝男子跟前。
面对突然造访的客人,其实迎接与否有很多方法,但是男子剑走偏锋,连问题都没问,便自袖筒间取出了两枚已经过期了的大疆铜钱,胖下人看的一头雾水,他自己却怡然自得,既然人家都来了,直接轰走是不对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掷币问天!采用的还是三局两胜制度。
下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位公子爷的自娱自乐,无奈身为下人又催促不得,只得猴急的在一旁观望。
成家少爷不慌不忙,还有板有眼的向着胖下人交代了此游戏的玩法方法:投掷三次,如果每次数字居多,就开门见客,反之,就算他叫破喉咙后,那也见不得,没有办法,那叫天意。
胖下人真的很想冲上去给这位公子爷几巴掌,堂堂成家大少爷,连这么点儿个小事儿都要问题,他简直没主见达到了一定境界,真是把他爹的颜面都给丢尽了,论其穷极无聊,他说第二,都没人敢说第一!
客人已经在外头等了很久,眼见着这位大少爷还在那里摆弄,胖下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幕何其相似,昔日安然被那位赐予他百毒不侵之身的高人时便用过一次,没想到此时此刻,还真的有人与他心有灵犀。
胖下人催促的紧,万般无奈之下,成家少爷终于慵懒的挥动了双手,胖下人的心里很是没底,收了送信人的小钱儿,自然要为人家办事,就在他为万一三次都不中,自己的钱还要退回去而烦恼的时候,马上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成家少爷大喇喇的在手心摇转之后,最终抛出了几枚大钱,很快结果便尘埃落定:他输了,天赢了,要见人了!
成家公子不是很满意现在的结果,本着可以将无聊无限扩大的精神,再一次开始了下一轮投掷,三轮过后,胖子松了口气,成家公子也终于信服了,从三轮的结果来看,老天没有站在他这一边,也就是说,他得出去见客,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心悦诚服的,这是天意,门外那为什么也不知道的龙韬三人竟然在鼓里就已然获得了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