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恢复原状,放在身边的矮桌上,笑道,“投影呀,我让塔卡、卡尔、伊斯、卡布斯各自拿着镜子,呈阶梯形错落摆放。我在另一面做出各种动作,再让他们用镜子互相反射,加上烟雾弥漫,使得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帘,经由光线反射到上头,便会像有人在空气中浮现一样。我只是利用了人在眨眼间的盲点罢了。”这其实跟现代的投影仪是一个原理,非常之简单,而她之所以选择晚上,是因为神殿里会比较昏暗,所以看不真切,不过真真假假,反而让人容易相信。
“所以,他看到了,却碰不到。”卡布斯了然地说道。
“这就是人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那么树叶也是一样?”伊斯问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能看到红云,照她的解释,估计也跟眼睛的盲点有关系。
“视觉疲劳!”
没听过的名词,四人懵懂地看着她。
“人的眼睛一旦看惯了某种颜色,特别那种有对比色的颜色,我在树叶上写上文字,让他们阅读数十遍,其实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的眼睛一直接触绿色。眼睛看久了,瞳孔中的色差会显现,等看到白色的东西时,就会变成绿色的对比色,也就是红色,白色的云也就变成了红云了。”她细细解释道,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点女神的因素存在。她借用女神的效用,才能让他们认真阅读树叶上的文字,而不敢怠慢。
说完,她看到伊斯正拿出黏土版奋笔疾书。
“你写下来干吗?”她问。
停下手中的书写工具,他闪着晶亮的眸子说道,“你说过,活到老学到老。”
她不雅地翻了翻白眼,视线瞥向一边正蹲在地上仰头苦思的塔卡,估计他脑子里现在的问号比先前的更多。她无奈地摇头,再看向卡布斯,他则是一脸的崇拜,又开始研磨药材了。这是他的习惯,一兴奋就会在那捣弄药材。
奥利则是张大了一张嘴,大得可以当鸟窝了。
这些性格不同,却又忠肝义胆的家伙,着实令她心里暖暖的。真是很幸运,可以有朋如此,她心间掠过一丝不舍,她终究会离开的,到时,又有谁来照顾他们?一年多的相处,她早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责任了,脑中闪过那只黄金盒,心下有了决定,在逃之前,就由她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吧。
夜晚的微风吹过托拉姆树,沙沙作响,新月当空,映照在莲花池中,宛如透亮的银色宝石。周边红如火的玫瑰丛里,站在一抹孤寂的身影,紫色金边的披风,随风摇曳,褐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更显他的寂寞与苍凉。
萨鲁遥望悬挂于天际的银月,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它,但天与地何其遥远,又怎能是一只手臂的距离就能到达的?
幽幽叹出一口气,他轻扯起嘴角,感慨万千。这就好比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拥有。
脑际浮现他下午醒来时的情景,她好梦正酣,他却痴迷凝望,颤抖的手指圈起她柔软的银丝,凑到鼻尖轻嗅,淡香扑鼻,扰得他心猿意马。他克制不住地啄吻着她的红唇,yù_wàng如潮,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怕自己按捺不住要了她,只好慌忙逃离寝殿。
想到此,他嘲讽一笑,帝王之尊,竟也有不敢做的事情。
“陛下的神情似乎在告诉老臣,您现下非常需要女人。”苍劲的声音带着戏谑传入他耳里。
“喜欢拿皇帝开玩笑,会死得很快。”收回僵持在空中的手,他转首瞪向来人,锐目中丝毫没有惩罚之意,只是淡然一笑。他离开花丛,坐上一边的石凳。
路斯比眼中闪过狡黠,笑道:“能看出陛下心中所想,才算是好臣子。”
“收起你老狐狸的德行,我来找你,不是和你逗趣的。”他冷哼,招来侍女,为自己斟上一杯鲜美的葡萄酒,不再理他,独自品茗起来。
路斯比露出无辜的笑容,心想,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还是少惹为妙。他挥手屏退一旁服侍的侍女,坐于他对面的位置上。
侍女退下之后,他神色稍凛,开口道:“陛下,真要给她女王的地位?”言简意赅,他不会不明白。
“她值得。”啜了口美酒,他望月兴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费心,想保护她,给她最好的,包括身份,还有地位。
“如果她登上了这个位置,一年后,若想离开,就会变得容易得多。”女王的权势,加上她的聪慧,要离开,即使到时阻止,也会很棘手。
他轻扯出一抹笑,有些无奈,有些苍凉。
“我知道,但她的安全,我更在乎。”他花了数天的时间,从囚禁在卡斯城的米特王族手里查到了皇室印信的下落。
在逼问之时,米特的余孽愤而起了杀机,用暗藏在背后的武器,趁他不备,想要行刺他,幸好他早有防备,躲过一劫,不过腹部的伤口在抵挡的时候又裂开了。
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随意地包扎了一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米特首都寻找,终于让他亲手从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它。
当时,伤口的疼痛,都不能消弭他的兴奋与喜悦。女王的地位不仅可以使她在赫梯安全无忧,即便是将来她离开了,也可以衣食无缺,而且也能让他随时知道她的境况。
路斯比叹了一口气,“不会后悔吗?”
他蹙眉,喝下含在口中的酒。
“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