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址我们来到巴图所在的村子,一路打听之下来到了他家门外。
我放眼看去,他家就是很普通的北方农村住宅,三间瓦房,外面用墙围了一个大院,我们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个声音,“黎征?进来吧。”
我挺吃惊,心说这巴图也太神了,他怎么知道来的是我们呢?带着疑问我随黎征他俩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的布局很有意思,整个东南角,垒着一排排整齐的笼子,里面放着白毛小貂,或许是肚子饿的原因,这帮貂望着我们都拿出不善的眼光,让我觉得很不自然,而院子东北角则放着一个藤椅,一个高个汉子正躺在上面来回晃悠着,看年纪他在五十岁左右,头发中都出现了银丝。
他看也没看我们,只是随意的一摆手说,“屋里有凳子,自己去拿。”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倒认为巴图很有个性,黎征更是点头应了声,还招呼我们一同往屋里钻。可拉巴次仁却拉下脸,还咧了咧嘴,显得有些不满意。
我怕这爷们犯上倔脾气,要是头次见面就跟巴图吵嘴那可不太好,我拉了他一把,又对他使个眼色。拉巴次仁没理会我,大咧咧的走到巴图旁边,探个脑袋看起来。
巴图扭头也看着他,只是他长着一双鹰眼,盯人看时会让对方心里很有压力。拉巴次仁回避他的眼光,伸出手,“介绍下,我叫拉巴次仁,你是巴图?”
巴图嘿嘿乐了,盯着拉巴次仁的手随意看了一眼,又不犹豫的握了上去。我明白拉巴次仁意思,他是想借着握手来较量下手劲,这也是间接给巴图来个下马威。
我面上有点挂不住了,但也挑不出拉巴次仁的理来,只好望着黎征,那意思让他想辙把把拉巴次仁劝住,别把事恶化。
可黎征倒是饶有兴致的望着拉巴次仁,大有看场好戏的架势。
握手后,拉巴次仁先是微笑,接着吃惊,最后好憋得一脸通红,而巴图倒一点异常变化都没有,最后还问了一句,“你就这点力道么?我可加劲喽?”
拉巴次仁也实惠,知道自己跟巴图不再一个等级上索性直言认输,“老哥,你厉害,我服了,你放开我,我去拿凳子。”
别看这事不大,但我却被巴图的手劲震撼的不轻,心说他铁爪的外号可真没白叫,尤其这还是个即将进入暮年的老人,如果他跟拉巴次仁一个年纪,那真是一个恐怖级的存在。
我发现他嘴里说的凳子其实就是板凳,而且还都是自制的那种,我们三都坐着板凳挨着他坐下,这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听他讲故事似的。
巴图也不说客套话,一掏兜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们看。
这照片里有个人,穿着精神病人特有的约束衣,目光呆滞,口水鼻子弄了一脸,而且五官夸张的扭曲着,既有些狰狞又有些可怜。
我搞不懂巴图为何让我们看这张照片,尤其他又特意问一句,问我们看出什么来。
我摇摇头,拉巴次仁更直接,指着照片强调这就是个大傻子。可黎征倒一脸严肃,沉默着久久不语。
巴图对我俩的话没在意,反倒盯着黎征嘿嘿笑起来,还点了颗烟,悠闲的等着结果。
黎征把视线从照片上挪开,冷冷的说,“这人是后疯的,而且被吓出来的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