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姐姐有所不知。锦绣宫趁着老爷不在图谋不轨,白天我已经抓住了他们几个人,今晚又有歹人潜入山庄行凶,多亏只眼道长将她打伤,我让下人搜寻她的踪迹,也是为了几位姐姐的安全。”
孔雀和几位夫人接触不多,但她是天罗花的人,没进孔家之人便对四人的身世性格有所了解。以前有孔难敌在,孔雀仗着孔难敌的宠爱狐假虎威,几位夫人也只好敬而远之,这回孔难敌进了缉查司,看来她们是觉得有机可乘,想携起手来给孔雀一点颜色。
“混账,老爷不在,便该由大姐主持局面,事无巨细,都应该向她汇报,然后定度。你一个小姑娘家,识得什么轻重,这么要紧的事,也敢自己决断?倘若出了变故,谁能承担后果?”
三夫人仗着人多势众,疾言厉色的将孔雀训斥一顿,孔雀虽然一直掌管门中事务,毕竟亲信无多,真的和大夫人冲突起来,像只眼道长那样的长老就未必肯偏向她。
二夫人和四夫人侍立一旁,默然无语。
三夫人充当急先锋,将孔雀骂得狗血淋头。孔管家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回来向孔雀汇报。看到几位夫人都在,吃了一惊,忙恭身道:“老奴见过大夫人和几位夫人。”
大夫人斜乜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孔管家跟在孔难敌身边二十多年,早在大夫人未进门的时候就是孔难敌的亲信。难得的是,这么多年他始终能得孔难敌的信任,这跟他善于逢迎、见风转舵是分不开的。
不管哪位夫人进门,孔管家都竭力奉承,甚至孔难敌相中哪个女的,娶谁进门都由他来打点。
大夫人虽然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得罪此人。三夫人刚入门的时候,孔管家也是鞍前马后,无求不应,等她失宠之后,孔管家的态度也冷淡下来,让他办事总是推三阻四,连人影都见不着。
三夫人一见孔管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好你个孔十斤,上次你应承我的金镯子怎么还没有送来?”
孔十斤弯了弯腰,小心陪笑道:“我已经吩咐高手匠人在做了,赶明我再催一催,定不叫误了夫人的大事。”
三夫人冷哼一声,这话她听过不只一次,孔十斤欺上瞒下,着实让人恼火。但她想见孔难敌一面也很困难,也不想因为这事挨他一顿训斥。三夫人家世不错,亲朋好友也多,不免有些贺喜吊丧,礼物薄了拿不出手,但她养尊处优,没有经济来源,全靠孔难敌养活,每月的俸钱都要从孔十斤手上支许,虽然明知道他厚此薄彼,看人下菜碟,也不能得罪了他。
孔十斤指挥庄中武士搜寻姬元苏的下落,遍寻无着,也盘算着向孔雀建言献策,当着几位夫人的面可不太好说。
大夫人看孔十斤面有难色,不悦道:“十斤,老爷被缉查司的人带走,可有派人调查过所为何事?”
孔难敌早上便被缉查司带走,大夫人也早就得到消息。除了让亲信暗中打探消息之外,她一直杜门不出,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自从孔难敌迎娶孔雀之后,对她言听计从,百般宠爱,庄中大小事务都由她处置。大夫人的地位一落千丈,其他几位夫人原本无法和大夫人相比,感受还没有那么强烈。
这回孔难敌出了事,大夫人也想看看孔雀如何应对,直到庄中武士进入后宅搜查,激起几位夫人的不满,向大夫人控诉,她才移步出阁,收拾残局。
大夫人在门中素有威望,庄中的长老都对她颇为恭敬,远非孔雀可比。孔雀虽然得宠,其实只是代表着孔难敌的权威,纵然有些才能,别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大夫人则和孔难敌久经患难,她父亲又是四圣门的堂主,兄弟子侄在门中任职的极多,地位无可撼动。
这也是孔难敌宠任孔雀的原因,孔难敌脱颖而出颇得大夫人父女的扶持,但大夫人声誉不佳,颇有些风+流韵事。孔难敌功成名就之后,自然听不得别人提及大夫人的陈年旧事。
而且大夫人的亲眷在四圣门势力颇大,连孔难敌也觉得尾大不掉,对外家颇有疑忌。大夫人为人又有些刻薄寡恩,孔难敌害怕他百年之后,庶出的子女难以在门中安身,是以有意裁制大夫人的势力。
大夫人自然也深知此理,所以颇多退让,这几年吃斋念佛,不过问门中事务。对于孔难敌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闻不问。
孔十斤听大夫人问起孔难敌的事,忙道:“这事诸位堂主都在用心打探,但是还没有可靠的消息。据说是檀江总督下的命令。”
“老爷和檀江总督有何过结?”
大夫人眉头大皱,四圣门是檀江第一大帮派,门中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极多。孔难敌交通官府,三夫人的父亲就是郡府要员,所以檀江府若对四圣门有大的行动,孔难敌不会毫无所知。
况且四圣门是一个极为严密的帮派,传承数百年,门徒遍及七海,高达数十上百万,檀江府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击这样一个门派。
仙界官府的统治力极强,远非帝制时代可比。帝制时代官府人力有限,险山恶水常有寇盗出没,仙界虽说也有绿林帮派,多半也做些正经生意,官府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出格,也不会严厉打击。
社会本来有它的黑暗面,想要去除净尽是不可能的。能够合理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