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行浅薄,原本做不了你的师傅。不过我有几个厉害朋友,譬如晏师姐,她可是家学渊源,奇功秘法无数。我可以请她代为传授,当然,若是修行中遇到疑难,我也会尽力帮你们的。”
修行的功夫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有些资质愚笨的可能三年五载都找不到气感。明钦无心在炎方久留,若是由他教授,不免一曝十寒,难以见功。况且三人年纪相仿,纵然有师徒的名份,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亦不能不牵动男女之思。那时进退两难,可就作茧自缚了。
“她啊……”
小弥瞄了晏轻舞一眼,微感失望。先时花鬟和晏轻舞在竹楼中有一些冲突,小弥对她也殊乏好感。晏轻舞心思多变,让人望而生畏,远不足明钦老实可靠。
小镜轻哼一声,心知明钦还是要将她推给别人来教,顿时怏怏不乐。
“妙极。”晏轻舞拊掌笑道:“钦之准是知道姐姐闲来无事,给我找了点乐子消遣。这两个小徒模样俊俏,想必不是愚笨的人,若能学到我国族一二分本事,也算一件幸事。”
这话乍听来有妄自尊大之嫌,但她是海皇玄武的嫡派子孙,四灵中首屈一指的显赫门庭,她自己修行数千年,也不过是以蠡测海,难窥涯涘,对两女来说,可谓是很高的期许了。
“难得师姐慨然应允,你俩还不快去拜见师傅。”
明钦答应要帮小镜找一个师傅,晏轻舞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其他像梅吟雪、韩采薇一来不如晏轻舞关系亲厚,二来人家未必肯应承。
“哥哥,她既然是你的师姐,我叫她师傅岂不是矮了一辈,我不干。”
小镜螓首连摇,她对晏轻舞虽无恶感亦无好感,总之还是想让明钦亲自指点,彼此可以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小弥轻啮粉唇,踌蹰不语。她见识过晏轻舞的手段。明钦不肯收她,退而求其次拜在晏轻舞门下也算不错,但又怕晏轻舞只是碍于明钦的颜面,不会真心实意地传授功法。
“不急。”晏轻舞摆手笑道:“我只是答应传授你们术法,至于正式的师徒名份,还要看你们修炼的进度而断,若是资质不佳。悟性又差。实在辱没了我的名声。这样的劣徒我也是不收的。”
“有道理。”
明钦点头称是,这样一来就不存在辈份的问题。小镜也无话可说了。
“恭喜晏……姑娘收得传人。如此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杨再思大为欣幸,她正愁人单势孤,晏轻舞做了小弥和小镜的师傅,也算是一个强援。至于暂无师傅名份却无关紧要了。
对于晏轻舞的性别她原本有些怀疑,但晏轻舞用幻术掩饰,易钗而弁,毫无破绽可寻。杨再思也不敢冒昧动问。前在竹楼,明钦已经把个中隐微透露给花鬟和小弥,如今亦无遮掩的必要。杨再思听他口称师姐,晏轻舞又坦然应承,不觉恍然而悟。
“原来你和钦之有同门之谊。那天在贵宅,我和疏桐睡到中夜,遭到铁甲人的袭击,仓皇遁去,未及面辞。不知晏姑娘和钦之又是怎么遇上的。”
杨再思发觉两人早就相识,越发感到铁甲人出现的蹊跷,而尹疏桐潜入竹楼查探后销声匿迹,更是耐人寻味。
“铁甲人?可能是山里的妖怪吧,我买下那所宅子的时候也听说过时常闹鬼。但我和玉箫、溪儿都是修道之人,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大小姐不告而别我也觉得奇怪呢?原来还有这段故事。我是没见过那铁甲人,可能这鬼怪欺生吧。”
晏轻舞若无其事的随口胡诌,眼眸都不眨一下。不知底细的真要被她瞒过了。
“是么?”
杨再思没有真凭实据,更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将信将疑,岔口道:“对了,疏桐先我一步赶来东原。说要向晏姑娘登门致歉,不知你可有见过她?”
尹疏桐气势汹汹,那是来者不善,她在竹楼遗失了神游镜,自然怀疑到晏轻舞身上。这些关节杨再思心知肚明,当着晏轻舞的面可不敢表露半点敌意。
“竟有此事?”
晏轻舞莞尔一笑,故作惊讶的道:“尹谷主真是客气,大家朋友一场,何必计较这么许多。说来你们在我的宅子里受了惊吓,该道歉的倒是晏某才对。不瞒大小姐,咱们之间还有一比大买卖没有成交,你们杨家遭了劫难,我也是心急如焚。这两日刚从磐石城回来,我和森江的未婚妻有些交情,想让她修书一封,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尹谷主何时来的东原,可能我当时还未回到家中,是以未得相见,真是不巧的很。”
“妹妹竟然为了我们杨家的事远赴磐石城求助,再思实不知情,妹妹深情厚义,真让再思铭感五内,衷心感激。”
杨再思既惊且愧,感情不觉拉近了许多,连称呼都改了。
晏轻舞咯咯一笑,揶揄道:“大小姐若是过意不去,将来多给我一些乌香也就是了。”
“好说,好说。”
杨再思轻柔一叹,寻思道:“那疏桐又到哪里去了呢?”
她和尹疏桐交好多年,到了艰危之处,亟盼望她能施以援手,尤其不久要到磐石城去,对尹疏桐更是望眼欲穿,思之如渴。
晏轻舞淡淡瞄了明钦一眼,看得他冷汗直冒。还好他守口如瓶,没有把尹疏桐的下落透露给杨再思。否则晏轻舞这一关可不好过。
“大小姐风行雷厉,旗开得胜。这么快就夺回东原,足见杨家树大根深,人心向背,勿庸多说。不知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