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还能再讲什么呢?顾茗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又这么尴尬,现在要怎么下台?要不说点胡话装醉好了?这样钟晓欧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刚任性说的话当做酒话,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

有时,太理性太聪明的人,也会因为用脑过度而暂时性的智商下限的,比如那天晚上的顾茗,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施得更像样一些,顾茗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红酒,钟晓欧刚想拦呢,她就咕噜一下全喝下去了。

“喂~”

顾茗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王玲躺那头,她就倒在这头,可这醉酒哪里有这么快就直接倒下去的?没有装过醉,技术实在是太生疏了,好在再怎么生疏钟晓欧也看不出来。

“顾总~你还好吗?”钟晓欧有些焦急地问到。

顾茗一手搭在了自己额头上,喃喃道,“钟晓欧啊。”

“嗯?顾总,怎么了?不舒服吗?都让你喝酒不要喝那么急了,你这胃还要不要了?难受吗?我去给你拿颗解酒药好不好?”

顾茗只是捂着额头摇头,“钟晓欧啊,你真的是很没有道理呢。”索性无理取闹就装得更厉害一点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孩子脾气呢?说辞职就辞职,你怎么可以刚向我表白完转身就和其他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呢?你没有责任心,你幼稚,故意气我.......”要让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人装醉来说这样没条理的胡话也是蛮难的。

钟晓欧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就确信顾总是喝多了,这人,老不听话,一点也不善待自己,她挨她旁边坐着,却在不声不响中被顾茗拖住了手,虽然明知道她喝醉了,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有故意要气你,我从来都不想你生气的。”

钟晓欧顿了顿,见顾总闭着眼,想她喝醉了,自己这才更放松地说话,“你一生气,我心就很疼,不是精神上的疼,就是身体,心脏这里,感知得到,像是有个人住在心里,一直拧着你的心在叹息,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王玲都是清白的朋友关系,王玲是个好女人,可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我到这个公司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来从来都不曾变过,顾总?顾总?你睡着了?睡着了也好,睡着了就不难受了,我也可以和你说好多话了,我最近都快憋死了,不对,是死过好多回了,居然活过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钟晓欧瞧顾茗没动静,关以彤和迟蔚仰躺在地毯上,王玲沉睡的没有一点反应,也不知道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这一个多月来压抑狂躁的痛苦终于像找到了出口,她把脚搁了上来,靠在了顾茗的大腿上,反正顾总也醉过去了。

顾茗有些不习惯,可这装醉已经装了一半,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你知道你不理我的时候是我最难过的日子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冷若冰霜真的能把人给冻伤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之前都好好的,还经常说晓欧,进来给我调杯咖啡,好困了,要不然就是钟晓欧,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再不济,还会直接让我干什么活呢,那好歹还是把我当人来看呢,可那后来,你就把我当空气,不对,空气都不是,空气还有点价值,没法形容,就是明明看到还要装作陌路,你这个太狠了,杀得我都差点回不过气来了,所以我只能想着辞职了。”

她一口气把这段时间该说的全都说了,说出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见顾茗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手。

“你在梦里也不愿意和我拉着手吗?”钟晓欧向是在对顾茗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指腹轻轻刮着顾茗的手背,“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而我更怕讨你嫌,只是我却有些想不通,不是有些,是非常想不通,你的行为,你说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喜欢我呢?”

钟晓欧一下说了好多话,说的都有些累了,她见顾茗没反应,胆子更大了些,倾下身去仔细凝视着顾茗那张脸,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长得这样好看?睫毛这样长。”

正说着呢,顾茗已经忍不了,睫毛动了动,打了个喷嚏,可这关键时刻,不知怎么的,她却没敢睁眼,是不敢面对钟晓欧,还是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钟晓欧被她那喷嚏给吓到了,没敢再造次,担心她着凉,又起身回卧室拿了毛毯搭她身上,见王玲一双手露了出来,也给她用另一张毯子重新盖上了,至于脚下那地毯上蜷着的两个人,钟晓欧是不打算管的了,她蹲在沙发旁,头轻轻靠在顾茗的手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她感觉顾总的手有在摸她的头。

一定是幻觉吧,或者自己也醉得不轻,是梦也好,是醉也好,永远都不要醒就好了,可事实是,望着一屋子的狼藉,钟晓欧还是强撑着起来收拾,好一顿在厨房忙活,这才把屋子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已经是凌晨了,这一屋的人今晚都是不打算回家的吗?钟晓欧踢了踢睡在地毯上的迟蔚,吃了就睡,还老说别人是猪。

那天晚上,都没有人回家,似乎,在那么晚的深夜把人叫醒都不是什么礼貌的事,只是钟晓欧那出租屋,小,小套二,书房迟蔚最近过来住,那张床都只能睡的下一个人,可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些人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里吧。

“怎么睡啊?这。”钟晓欧有些发愁道。

“随便吧。”迟蔚打着哈欠,刚被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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