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陆樱的识趣满意极了,柳绮烟笑的得意,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走了两步,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来问陆樱,“那你的鹰呢,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见陆樱脸上显出了些思索为难之意,柳绮烟摆了摆手,“总之你记得你应了我就好。离秋狩结束还有些日子呢,我回北疆之前,你要和我比试一场就对了,否则,算你食言。”
听见柳绮烟的最后一句话,陆樱眼前一亮。
既然有了“否则”,那么,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嘛。
暗自想着,陆樱爽快的应道:“好。”
一行人跟着陆樱进了林子,旁的几个女孩儿都有些惴惴的,唯有柳绮烟,一直往林子深处钻,就这样还犹嫌不够,直催促着跟着马后的众人,“快些,再快些,照你们这速度,什么都猎不着就该回来了。”
漠南六王爷家的润秀郡主和另两位小姐先受不了了。
都是娇滴滴养在王府里的女孩儿,此次跟来也是想着能出门子解解闷,还真来打猎不成?
再说了,逛了这半天了,别说狐狸兔子,便连只飞鸟都没遇见,再往里面跑,指不定窜出来一只什么猛兽呢。
润秀郡主一脸不高兴的拉住缰绳唤停了马,不悦的冲柳绮烟喊道:“你们自己去吧,我乏了,要回去歇着了。”
柳绮烟看看陆樱,再看看润秀郡主三人,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你们回去吧,改日咱们再一处玩儿。”
说罢,柳绮烟又回头看着一直紧跟着自己的庶妹,“你也回去吧,就你那花拳绣腿的,一会儿惊跑了我的猎物。”
柳凝烟的眼睛里顿时盈出了两汪委屈的泪水。
不过,到底是害怕着这位嫡姐,柳凝烟委委屈屈的看了陆樱一眼,见她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柳绮烟回头看着陆樱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任性又霸道?”
实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陆樱腹诽着,口是心非的说道:“郡主说笑了,怎么会?”
“你叫我绮烟吧。若是在北疆,自然只有我这么一个郡主,可来了北郊围场,估计天上掉下来一坨鸟屎,都能砸到三五个郡主呢,你还是叫我的名字我听着舒服些。”
自顾自的说着,柳绮烟抬眼看了看天色,催促着陆樱道:“快些吧,再晚了可就真什么都遇不到了。”
说罢,轻喝一声,人影已窜到了远处。
陆樱挑了挑眉:她以为这位郡主是个娇生惯养的,不成想,还蛮精通狩猎的。
再过一会儿就是午时了,虽是深秋,可午时那会儿的阳光也是很刺眼的,所以,动物们大多都待在巢穴里,鲜少在外面逗留。
到底是初次见面,不想扫了她的兴,陆樱回头看了一眼白芍,两人扬鞭挥马追了上去。
可无论她们朝哪个方向跑,直到了午时,连只杂毛的鸟都没瞧见。
“真是见鬼,我有这么恐怖吗?让这林子里的鸟兽闻风丧胆的都跑没影儿了?”
柳绮烟一脸匪夷所思的丢了马鞭。
陆樱回头看了一眼草丛深处的那个幽黑暗影,再对上柳绮烟,不由有些歉意,“许是,许是今日陛下那边围猎,野兽们都被驱逐到那头去了吧?”
不料,柳绮烟却极会察言观色。
一双眸子来回的在陆樱脸上扫视,柳绮烟狐疑的说道:“就是陛下他们要狩猎,不可能连天上的鸟也都被搜罗过去了吧?我们从入了林子到这儿,少说跑了十几里地了,连根鸟毛都没瞧见,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没看到鸟吗?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掩饰的四处张望着,陆樱顾左右而言他。
柳绮烟却紧盯着陆樱的眼睛,“李君钲说了,你惯会骗人,谎话都能让你说的跟真的似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我就不把信给你。”
纳尼?
惯会骗人,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好你个李君钲,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
直气的七窍生烟,陆樱对上一脸有恃无恐的柳绮烟,没好气的说道:“那你收着吧,我不要了。”
“你……”
仅有的威胁手段都没了效用,柳绮烟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拉着陆樱的袖子道:“哎呀,我错了,我给你还不行吗,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这心里抓心挠肝的,会着急死的。”
陆樱再次瞠目结舌。
这个北疆郡主,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她难道不该像霓裳一样,利诱不成就威逼的吗?
这娇滴滴软语哀求的,画风不对啊。
陆樱木然,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一旁,柳绮烟的侍女金珠笑道:“明和县主别见怪,我家郡主就是这个性情,在北疆,无人不知。要不然,九殿下也不会把书信托付到她手里啊……”
提到李君钲和书信,陆樱顿时信了个十成。
便是方才提出要比试陆樱不从时,柳绮烟拿书信要挟,也是凑在陆樱耳边说的,旁人丝毫不知。
只她这份细致回护的心思,陆樱都格外领情。
如今冷眼旁观了这么久,陆樱也看出,柳绮烟这位北疆郡主,性情算得上是洒脱直率,与昌平郡主和霓裳郡主之流完全不同。
更何况,能让李君钲当面说起自己,还毫不留情揭自己底的人,可见是李君钲也认可了觉得投缘的人,既如此,柳绮烟必定有她的特别之处。
更何况,魅影的存在,北郊围场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