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的林子里据说有好些野物,要不,咱们进去逛逛?”
没了霓裳时不时的骚\/扰,陆樱的日子过得也算悠闲自得,可是,自打来了北郊围场,她的心情便一直很低迷,白芍几乎是想尽了办法。
此刻,二人站在围场密林的入口前,陆樱却连一点儿想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听见白芍的提议,陆樱更是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摇头回绝了,“左不过也就是些野鸡野兔傻孢子什么的,没什么意思,懒得去了。还不如回帐篷里窝着看会儿书呢,走吧……”
转身往回走,没几步,便遇上了熟人。
裴明珠带着身后的一群贵女,俱都穿着轻便易行的骑马装,身边的婢女手中提着网兜弓箭什么的,看样子,是想去捕猎的。
她们自然是没什么身手的,想要有所收获,便要依靠身边那些女护卫。
看见陆樱,裴明珠眼前一亮,刚要出言招呼,只觉得耳边一静。
回过头去,众人脸上都是一片尴尬,裴明珠这才回过神来。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冲陆樱颔首行礼,“明和县主……”
是的,现在的陆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她们嘲笑奚落的庶女了,她有钦封的封号,是如今的她们必须要行礼拜见的。
陆樱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她根本没把从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里,更何况,面前这些人,她与谁都不熟。
不在意的人,与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这是陆樱为人处事的风格。
可她不这么想,不代表旁人也这么想,甫一看见陆樱点头招呼过便抬脚打算走,裴明珠当即脸上有些不忿,“明和县主这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人,觉得我们不配与你为伍吗?”
“裴小姐想多了……”
扭头说了一句,陆樱抬脚就走,身后,裴明珠还要计较什么,却被身边的小姐拉住了。
“明珠,快算了,你与她一争高下,还能讨得了什么好不成?算了吧,别计较了,别坏了咱们的兴致。”
“就是啊,连昌平郡主和霓裳郡主都没在她手里讨了什么好去,咱们就别自取其辱了……”
“自取其辱?要是我有那些手段,我也能让别人吃了亏还抓不到把柄……”
贵女们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起来,陆樱渐行渐远,虽脚步未有丝毫停顿,可她们的话,却都是停在耳朵里的。
本想着也就是些闲言碎语罢了,可陆樱没想到,几日的功夫,她在北郊围场一众贵女的心目中,已经从一个傲慢无礼的侯府庶女,变成了会巫术的妖孽。
“妖孽?”
从白芍口中听到这个词,陆樱有短暂的木然。
说实话,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隆朝来,她可不就是妖孽吗?
那些人倒是也没说错。
暗自想着,陆樱笑着仰面躺好,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来听听,她们都是怎么说的。”
白芍无奈的笑着,将自己听来的都告诉了陆樱。
不得不说,编排这些消息的人,当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从陵山候府里陆彦聪被獒犬咬伤开始,到墨园的乞巧赛,再到宫里的万寿节、除夕宴,这些事情里,每一件中都有鸟兽的影子,而无一例外,也都有陆樱的影子。
继而,背后那人扯出了昌平郡主与陆樱的每一次交锋,当然,只昌平郡主将陆樱抓进睿敏长公主府那件事除外。
其他一应事中,无一不是以昌平郡主的惨败落幕。
而这些事中,自然也不难寻到鸟兽的踪影。
一次两次的巧合,还可以说的上是巧合,可若是回回如此,那还叫巧合吗?
太多的巧合重叠在一起,那只能说明,这一切都在某人的掌握之中,是必然会发生的。
而这个某人,指的自然就是得利的陆樱。
可是,大隆几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有谁知道什么人是能控制鸟兽的吗?
便是东林有几位地位超然的大驯兽师,可他们所能达到的境界,也只是驯服猛兽,而这,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陆樱,几乎是手到擒来。
从前是没人注意,现在陡然间被人整合起来放在明面儿上,几乎是听到的人都觉得,这其中存在着莫大的蹊跷。
越往下想,便越觉得诡异非常。
而这,也是那日裴明珠不甘心的要追上来时被人拦下的原因所在,试问,这样近乎于妖孽的陆樱,谁与她较劲,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轻则如霓裳郡主一般摔落马下,那重了,可就落得与昌平郡主一样的下场了。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后背发凉,暗自庆幸当日在墨园与陆樱同窗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与她对上。
“没了?”
听白芍说完,陆樱一脸的意兴阑珊。
她以为会有什么她是狐妖或是刺猬精修炼成人,到人间来惩恶扬善或是为非作歹这样带有神话色彩的故事呢,结果兴致勃勃的听了半天,就是一个她的故事集啊?
好没意思……
心里暗自叹着,陆樱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随她们去说吧,左右她们也没办法证实,何苦与她们计较?”
白芍想了想,确实如此。
哪怕就是有人将这些事都摆出来与陆樱一一对质,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人常说,恶有恶报,这些事里,毫无例外的都是别人寻陆樱的麻烦,坏人做坏事落了报应,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而已,想按在陆樱头上,只证实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