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的两百多骑兵将米行的大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透。周青在外面不停的大喊:“快开门投降,一律不杀,否则鸡犬不留!”
大东家被家人唤醒后听着院外的声音,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些庄丁,半点打的勇气都没有。无奈的叹了口气,“开门吧!”
赵天等人进门,那个大东家还在地上瘫痪着。赵天也没想为难他们的意思,说道:“我乃永平府巡检司平南使赵天,而等不思报效朝廷,却资通辽东叛匪,本应全将你们缉拿回公堂受审,念而等主动投降且自愿充公粮食,今日姑且就放过你们一马!来人啊,搬粮食!”
周青和吴志等人听着赵天在那里说着官话摆着官架子,心里好悬差点没笑出来。赵天一边说着,一边还走起了官步,昂首扩胸大摇大摆的一直走到最前,简直目无一切,对院中的人根本瞅都不瞅。
周青最为憨实,心中再好笑却也得忍着,实在是快憋不住了,忍不住回过头来对旁边的人说道:“巡检司虽然一把大火让我给烧了,但难不保兴许还有些宝贝,来几个人跟我走扒火堆去!”这是找了个借口就想赶紧溜之大吉,可是刚要走到门口,就忍不住双手抚着肚子弯下腰来。外人看不出来周青的这些怪动作是何意,但深知周青性格的赵天却是知道的。其实赵天心里也是好笑,装官腔还真是头一回,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朝廷的“官位”所带来的便利,最起码打劫都有正常的理由。想必是周青也体会到了“官差”的妙用,赵天也忍不住调侃了两句:“周爷的胃疼病准是又犯了,快扶着周爷到外面去休息休息!”
具体的缴获战马数量还没有传过信来,想来周长山等人疲惫过度还没在五里山歇过劲。眼前战马数量不够,就算是用人背,也得全把米仓里的粮食搬走,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落下。赵天让姬云峰把米行的人全部圈在一起,并带着几十个人把他们牢牢的看住。接下来就开始往外搬粮。
全是官家标准的袋子,一百二十斤一石,足足一千多石。折合成银子虽不值几个钱,还不足两千两,但在这缺粮的乱世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粮食,也是挺开眼界的。想来这个大东家也必是不简单,绝非寻常人。想到这,赵天便就让吴志把那个大东家给叫过来。
那个大东家本来看着众人在搬他的粮食,他就心急眼跳般的难受,现又听说这个“官”叫自己,他就更发颤了。什么也不如命重要,到底是个生意人反应够迅速,勉强的打足精神,跟着吴志来到赵天面前。
赵天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你和辽东之间的事,你没必要说,我也不想听!先自报家门,然后解释怎么弄到的这么多粮食!”那个大东家打量了赵天一眼,见他如此年轻,只当是个袭门荫的雏鸟官二代,便就自己给自己的壮了壮胆,回道:“小人郑东顺,世居开平,开平被屠时因小人率家人早早的躲了出去而逃过了一劫。小人有一远房表亲,是黄河下游的一个小船帮的当家的,他又和天津将军府的一个营将是表亲,现今永平府粮价高位,我们才结合在了一起,干这冒险的买卖,不知冒犯了各位官爷,还请多多海涵!”
看他说话的腔调,的确是个十足的生意人。赵天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他还算认同,又问道:“山东黄河泛滥,还有多余的食量北上吗?”郑东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黄河没泛滥前,山东倒是有过粮食北上,现今我所贩卖的粮食都是自天津过来,具体是不是来自山东的我不得而知,我表亲的船帮有时也不一定非在山东采粮!”赵天抬起眼皮,又问道:“那这批粮食到底是来自哪啊?想来郑老板不会不知吧!”郑东顺小声的回道:“小人确切不知详细的来路,兴许是我表亲与将军府从河南一带贩运北上!”
赵天“噌”的一下就站起,脸色也骤然间变得严肃,对旁边的吴志说道:“将这个撒谎的家伙拉出去,把大腿砍下来喂狗,然后再拖回来见我!”吴志也不知道赵天为何突然变脸,但他对赵天的诚服是绝对出自内心的深,听到赵天的吩咐,也不问缘由拔出刀来就把郑东顺往外拖!郑东顺大惊,瞬时吓懵了,“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急忙大呼:“小人冤枉啊,冤枉,还请大人开恩!”
赵天上前一步,用刀鞘把郑东顺的下巴挑了起来,说道:“你还冤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装这些粮食的米袋都是十足的官家计称,你当我不知道,再有,不用说天津和山东了,即使是河南也在闹民变,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粮食北上?你们就不怕半路给劫了!快说,这些粮食来自哪里?再不老实交代,将你拖出去喂狗!”
下巴被用刀鞘拖着,郑东顺仰视着赵天,直到此刻,他才开始从新的审议赵天,他先前还真把赵天当傻子了,现今他的小命已不保,面对着刁钻的赵天,不得不老实的交代。
原来这些都是官粮,十足的太子兵团所用的官粮。天津方面虽然被招安了,但还不会是使用官家计重的米袋子的,况且粮食并不富裕的天津方面只能是大肆的屯粮,不可能有官粮流出。至于山东和河南这两方面,鬼才会信在这种乱世的局面,一个小小的船帮就敢越境贩粮北上。这些官粮的来历无非一样,太子兵团的内部有鬼,而且绝对是个大大的蛀虫。在太子兵团紧急南下的这种危机情况下,这个大蛀虫居然在背后把朝廷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