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静经过这几日的劳累奔波以及命运巨变,离开马匹一上船便病倒了。船上条件苛刻,甚至是连热水都是奢侈品。赵天让水手们拆了两个小渔船的内槽桅杆拿到沙丘子船上劈开生火,这才算是有了热水。除了敷在秦秀额头上的凉水**外,丫鬟素心还不停的用温水湿毛巾给秀擦拭身体降温。
冬季的海上风浪较小,但船行海上还是一摇一摆的,尤其是有冷风吹过,船上好多人连遮避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互相的挤在一起取,可见行船海上的条件是多么艰苦。沙丘子船有三层,除了上面的乌篷外,甲板下面还有两层,最底层比较狭窄是货仓,此刻堆积的除了淡水外就是干粮。隔层被闸成了几个袖,秦秀和丫鬟乃是文弱女子,不用像勇士们那样吃苦受寒的挤在甲板上。赵天调动船队上一切能用的物资,尽可能的医治秦文静的伤寒,可惜船队里除了寥寥的几片姜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用得上的东西。
船行出海已经一日,将士们寥寥草草的食了些干粮就算是晚饭,幸亏这些日子来周长山又造了无数的小船,用麻绳相互吊连免得掉队,战马有幸可以挤上船的空间,但船上却无法准备十足的草料,在接下来至少两日的海上行程里,只能可怜这些战马要分配物资了。这几日战马连日疲乏,又得不到相应的营养,消瘦几圈在想象当中但还不至于饿死,只要上了岸好好调养完全有恢复的可能,这回行动将人救了回来就算是最大的成功。
赵天正在乌篷里和周长山点着毛油灯商讨着船队的发展以及怎样才能完善相应匹配的设施,周青推门进来,“大人,秦秀的病似是好了些,此刻正竖立在船尾处。”
“哦?”赵天惊喜道,“我去看看!”
沙丘子船船头是尖的,船尾处略宽,乌篷在甲板上靠后的位置,遂船尾空间不大并没有拥挤着将士。赵天推门出来,只见在满天星光下,船尾竖立着两人,一人的身上还披着件兽皮大衣。丫鬟素心见赵天过来,识趣的退回了甲板去。
赵天与秦文静并排竖立在船尾,二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都看着海天间远去的星光。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秦文静腊月十三出嫁启程,算来今日正是腊月十六。没有雾霾的星夜,晴空万里,偌大的圆月就挂在猎户座的边角,与三星高照形成了一道亮丽的海上夜景。
良久,赵天打破沉寂:“好些了吗?”
秦文静刚要开口说话,在嗓子里先迸出的却是几声轻咳,“我还挺的住!”又过了良久,“你将我劫过来,不知我的父兄现在如何?我现在更想远在山东的母亲,不知道他们得到我被劫的消息后会怎样惦记于我?”
赵天回道:“蓟州骑兵装扮商队出动,没漏一丝马脚,回程将祸嫁给天津林传鹏,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海,留给朝廷众人的只是相互猜忌和党争,你的父兄绝不会受牵连,甚至还很有可能得到楚相的提拔。至于高层次的党争,那不是你一个小女子应承担的事!我出海前已经派人悄悄去给你的哥哥文征兄去送信,信上我如实的告知详细情由,以你哥哥之谋会晓得此事的重要性必不会声张,只要你家人知晓你的安危而不用过于担心你,你就暂时先在蓟州隐姓埋名住下来吧!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四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了天,先躲过这阵风头,将来,将来再说将来吧!”
秦文静扭头看向赵天,美目闪动:“你如此大费周章,计划如此精密,甚至是不惜冒着大不违,连我哥哥都没忘给送了信,你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救我?”
赵天同样的看着秦文静,道:“为了搭救你我确实是做了精心的准备,这些还要感谢周青以及众位兄弟!我之所以冒着大不违乃至造反的风险劫你,只因,只因.。”
“只因什么?”
赵天鼓足勇气,“只因我爱上了你,实不相瞒,从我见到你那天起,就已被你吸引且深深不能自拔!”
秦文静问道:“那你为何还要被召为郡主驸马?当初又为何拒绝外公提议的联姻?”
赵天叹了口气,“其中曲折太过复杂,当初永平府被推到党争的风口浪尖,我本想独身其处不涉其内,但世局发展太快,有些事情我不得不为永平府考虑。幸好今日我能在关键时刻将你抢了回来否则我必会抱憾终生q日我对你再说一遍当初我对你哥哥文征兄说过的话,别看我现在身处杜党,也只是为了眼下永平府大局的考虑,我不会执意的非要介入党争,在我眼里只有永平府的利益!”
秦文静问道:“如若党争真的形成战局,你会和我外公与父兄为敌吗?”
赵天抬目望向远方,“时局若对永平府有利,即使是与蓟州的世敌关外马匪一同丘壑我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党争!我与你父兄都是汉人,只不过是身困其位而不由己,但我告诉你,只要你的家人不与天下人为敌,不抖帆抢进的与百姓做大不违之事,我断然不会与他们为敌!”
秦文静又问道:“你马上就要迎娶青岚郡主了,那你打算怎样安排于我?”
赵天口舌干燥,“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赵天说的乃是心声,虽然心里如此的爱慕于秦文静,人也抢了回来,但迎娶青岚郡主在即,赵天真不能先对秦文静怎样怎样,只能是在兴城先安顿下来再说。
这个年代的男人享受到了后世没有的政策,三妻四妾的是正常。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