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突袭什么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这群人,那只有玩硬的下下策。
就在他脸色越来越阴笃的时候,整只队伍终于出现了异动。
前方的一匹马儿,突然没来由的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是药效发作了!
于梁微微一惊,随即心中暗喜,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这些马儿没有吃下巴豆该有的症状,但眼前这画面,却绝非正常。
而且更有力的证明立刻随即到来……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越来越多的马儿纷纷倒下,任凭骑手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那米铺掌柜的眼睛都瞪直了,手足无措的站着,倒是那些商队伙计镇定无比,居然还在检查马儿的情况。
正规边军就是不一样……于梁瞧见这些人的动作,微微撇嘴,示意尉迟子弟不要轻举妄动,再看看究竟。
较真而言,眼下这几百号边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战力,他才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招揽到的弟兄在此处拼消耗……若对方能中毒,那就再好不过了。
带着这种想法,于梁忍住发信号的念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和其他人一到检查着坐骑。
或许是老天眷顾,又或者他低估了那些弥勒教徒的实力……仅仅两分钟后,不少士兵同样开始捂着肚子,一言不发的倒下。
厉害……于梁眼皮一跳,对弥勒教的下毒本事有了直观的认识。
通常毒药再剧烈,总会有迹可循,比如味道颜色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通过面上反应观察出来。
只是这些军士们中毒的却毫无征兆,几乎成片成片的倒下,若非亲眼见着,他是怎么也不相信如此离奇的景象。
很显然,那些弥勒教徒成功的在水源处下毒,而且还精准的预测到了毒性发作的时间……昨晚于梁将伏击地点大致提了提,方便这些弥勒教徒计算下药的量,现在看来,这些人真有些妖孽的味道。
要知道,巴豆可没有这种效力,只能说,那些弥勒教徒自作主张,给他换了一味猛药……这种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行为,于梁简直要点十二个赞,这种一边倒的局面,不知道要省下他多少功夫。
兵不血刃什么的,简直太完美!
“可以发信号了……”,于梁眼瞅着这些乔装军士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拿武器什么的,立刻知道大局已定,当下莞尔笑笑,终于开口吩咐尉迟子弟行事。
随着浓烟升起,那米铺掌柜的终于知道己方中计,脸色都绿了。
“咳咳,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
瞧见周围人一圈绝望的眼神,于梁轻咳一声,笑着耸肩道……看来这些人将他误解成山大王什么的贼人。
“我要的是这些粮食,不是你们的命。”,于梁又笑着给出了解释,“确切点说,是代州刺史的私粮。”
一行人听得目瞪口呆,那米铺掌柜结结巴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很想知道?”
于梁恶作剧似的看着这人的眼睛,撇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通常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不是?”
那掌柜的脸色立马又白了一半,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丝毫兴趣,闭口不再多话。
于梁笑着站起身来,吩咐尉迟子弟将这些边军将士的兵器都收拾了……南岱乡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但多些储备,总是不错的。
反正要搬运粮食,顺带捎上些铁器也不嫌累。
这些边军乔装的伙计倒也不是束手就擒,哪怕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一样,也拼着命想站起来反抗。
当然,在一干尉迟子弟的注视下,这些举动根本就是徒劳……被一个接一个的敲晕在地上。
瞅着尉迟子弟并没有下死手,那些本来还想抵抗的军士们终于放弃了,规规矩矩的趴在地上不动弹……而这米铺掌柜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这就对了,你们不过是听命于长官送个人而言,没必要那么拼命不是?”,于梁指着米铺掌柜,笑道,“为了他送命,不值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尉迟子弟将粮食和兵器聚拢在一起……眼下这可是在官道附近,耽搁得久了,难保没有其他行人路过。
况且面前那么大的篝火堆燃放狼烟,相隔几里地都能看到,更加吸引不知真相的人来一探究竟。
“大哥,我们的人来了。”,尉迟子弟眼尖,不过一刻钟之后,便指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影嚷嚷道。
这些南岱乡游侠儿不愧是被尉迟威调教过来,行军速度果然不同凡响,狼烟燃起后,立刻从埋伏地点出来接应。
“都动手搬东西,然后走人。”,于梁眼见来了这么多劳动力,便拍了拍手,当起了指挥,不过几株香的时间,便将东西收拾妥当。
“带我向代州刺史问声好……你回去告诉他,这些粮食就当他主子付给我的报酬好了,我可没有多要价。”
于梁指的,自然是自己带着人出边塞调停宁王和突厥可汗的事,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人听不懂,不过只需要带个话就行。
这米铺掌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是目光能杀人,相信于梁此时已经死了几百次……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于梁哈哈大笑着和一干手下带着粮食和兵器扬长而去……还非常不厚道将对方的马匹一律带走,充分发扬了“三光”精神。
一行人虽然轻松,但动作可不慢,毕竟此时还在别人地盘上,于梁再骚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