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梁看着周围阴森冷暗的环境,暗道一声落毛凤凰不如鸡后,没有多耽搁,径直走上前去,向着那缩在角落中的汉子重重的行了一礼道,“尉迟将军,我终于有幸能看到你了。”
监牢里顿了几秒钟后才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你是谁?”,这声音充满了凄凉,大有穷途末路的感觉。
“我是个仰慕你的人,今日到此来,只是为了看看威名赫赫的尉迟将军,心愿足矣。”,于梁笑着回答道,这次监牢里倒是很快的给出了回应。
“哼,你是来嘲笑我的么?我尉迟威岂容你这等小人侮辱!”,话音还未落,于梁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瞬间扑到了他身前。
好快的动作!他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只是可惜距离太近,到底还是被对方抓住了衣领,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将他抓了过来。
“喂喂,你放手!你快放手!”,于梁被抓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赶紧朝着不远处的牢头求救,众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他拽了下来。
“我走了,我马上要走,这人就是个疯子!”,于梁似乎被吓得不轻,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跟着他一起来的大理寺官吏眼角闪过一丝鄙视的神色,也不多话,又领着他走了出去。
监牢内,尉迟威依旧在抓着栏杆吼叫着,等到众人都离开后这才安静下来……不仅仅是安静,甚至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幅模样
他蜷缩回角落里,缓缓的打开了手掌心,一个熟悉的平安符赫然入目,尉迟威欣慰的长叹一口气,捏了捏这平安符,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容。
几乎是同一时刻,狼狈不堪的走出大理寺的于梁灰溜溜的离开诸人的视线后,整个人也变得样子,嘴角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微笑,他知道,救尉迟威出狱的事十拿九稳了,除非那老爷子刻意作死的话……当然,从今日这人的配合程度来看,也是影帝级别的人物,抓他脖子那一下,差点就让于梁信以为真了。
将要说的话写成纸条塞在平安符中再找机会递给尉迟威无疑比用嘴巴说来得安全详细,或许大理寺中的牢头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当于梁背对着他们与尉迟威说话时,手上却是比划着其他的动作。
“那么,就等着看好戏吧。”,于梁自信的笑了笑,相信明日的这一刻,宁王的心情肯定会郁闷到极点。
出了大理寺后,天色已经将近黄昏,于梁可不敢招摇撞市的在街上行走,他依旧采用了老办法,来到路口便雇了一辆马车,径直回鸿胪寺。
坐上交通工具,于梁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一些,加之被姗姗弄得浑身酸痛,靠在马车壁上,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便闭着眼睛小憩了片刻。
只是随着一阵马车颠簸,车轱辘的晃动将他震醒,于梁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多久,掀开马车的幕帘一看,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难道是做梦了么?他明明在长安城中……怎么会看见大片大片的田野来着!
“给我停下!”,回过神来后,于梁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他冲出去拉扯车夫的袖子,哪知道对方一个肘击打过来,力道异常强劲,差点将他掀翻在地上。
于梁跌回了马车内,摔得七荤八素,马上意识到跟那车夫来硬的不行,当即选择了其他的策略,飞起一脚揣在了车窗户上,这一次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气,顿时将周围一大片木板连带着踢飞。
找到一条出路后,他没有半分犹豫,从飞奔的马车上一跃而下,双脚落地时,随着惯性向前翻滚了好几圈,满头满脸都沾上尘土,狼狈异常。
只是现在可不是耽搁的时候,于梁捂着疼痛的脚踝,飞快的朝着道路两边的高粱地跑去,他不认为在官道上跑得过那车夫……对于从小体育就没有及格过的人而言,用狂奔这种办法耍人简直是自杀行为。
当然,在高粱地那又不一样了,这些高粱杆足足有一人的高度,只要潜伏的够好,完全可以将对方绕的晕头转向。
在电光火石间于梁已经拟定好了对策,甚至还知道这车夫肯定是宁王派来的杀手……话说他心中实在后悔不已,那大理寺周围一片清净,但是转角就有一辆出租的马车,这怎么看也违和不是?若是当时谨慎些的话,哪会上这种蠢当。
背后那车夫察觉到他跳车逃跑,立刻弃了马车追过来,这人奔跑速度很快,几乎赶得上专业运动员了,与于梁之间的距离飞快的拉近着,怕是跑不到高粱田中便要将他逮住。
“救命啊!”,跑又不过,打也打不过,于梁只剩下一个法子,立马扯起嗓子呼救起来,只是这周围一片荒芜,再加上天色一暗,没有个人影。
妈的,今日老子要交代在这……于梁站定脚步,恶狠狠的从田地里拿起一块石头,准备拼命了。
“你是宁王的人?我草他宁王的祖宗十八代,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瞧见这车夫靠近后,他一声断喝,将手中的石头举的更高了些显示他还是有反抗能力的。
而这车夫也立马给了反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从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隔得这么远,于梁都能感受到那锋利的寒芒。
“……哥们,那个,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放我一马,我保证立马消失不见,绝对不会再给宁王他老人家添堵……”,于梁很快的认怂了,他发现对面的杀气简直强到令人发指,可以肯定,这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