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子一路沉默,直到抵达了君柳依的柳园。
迎了出来的春柳错愕地看向来人,急急忙忙行礼:“少主、药老。”
看到迎了出来的人,鬼医药泽的眼里闪过了然,不着痕迹的瞥了柳依一眼,嘴角笑意愈发上扬。
“守了一个晚上也累了,春柳你去准备点吃的。”君柳依嘱咐道。
“是!”春柳快步走开。
跨入大厅,上官俊挑了主座左侧落座。
“药老请。”右手轻抬,上官俊的手势朝着对面微微示意。
“少主客气了。”鬼医浅笑颌首,对于上官俊的尊重和处事很是满意。
无论是客随主便也好,诗书礼仪也罢。柳依已经是这御灵门的圣女,换而言之就是他的下属,自己这个唐突而来的人,怎么着都是坐在主座之下的规矩,而这上官俊却选择了平等相待,果然是有趣。
“小柳儿,我刚刚听上官少主说你失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君柳依在他下方的位子上坐下,这才继续说道,“三年前战狼盟的人一路追杀,身边的人背叛的,逃离的,死伤的柳依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了,最终陪着的也只剩下春柳和夏荷了,若不是她们不离不弃,在未遇到门主的时候只怕与师尊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鬼医药泽面露杀机道:“为师疯狂找你的下落却了无音讯,想不到居然是被御灵门门主所救。倒是这战狼盟居然敢动我神药坊的人,山水有相逢的!”
听着徒弟的话语,药泽的恼火难以抑制。他本是极其护短之人,君柳依作为他唯一一个关门弟子更是得尽了他的喜爱,将她视为自己的孙女一般的人此刻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是性情使然,也是为了安抚自己罢了。
“还得多谢御灵门倾力相助,今夜的事情多有得罪了。”敛下了杀意,药泽对着上官俊点头颌首,“其实老朽盗寒玉枕也是为了柳依。”
自知在盗取寒玉枕一事理亏在前,药泽也没有回避地主动开口道:“柳依的事情发生得突然,老朽去营救的时候只看到了死伤惨重,我神药坊几经探访也只能得知柳依不仅仅伤重还中了霸道的烈焰散。”
提及往事,药泽的眼里再次迸发杀机,“老朽深知只要柳依的伤势不重,她自然会有办法压制毒素。可是这烈焰散要驱毒就少不了这只有神药坊才有的稀缺药材,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任何动静。”
“师尊的性格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不见我的尸体,一日就不会放弃寻我,”柳依接话道,“所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眉梢微微上扬,她的眼里有着欣然的笑意。
“既然不见尸体,那么这毒素拖延下去了多时,就不是神药坊有的药材能救的了。”君柳依笑了笑。
“即便我不来,你这丫头也是时候要去找我要神药坊的百花酿了。”药泽宠溺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只是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身体无大碍了也不懂得和为师报个平安。要不是想着万一你出现了,伤势过重急需寒玉枕,为师也不要金盆洗手了还为你出山。”
听得鬼医的数落,一旁的上官俊出声解释道:“父亲救回柳依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就连春柳夏荷也都是伤势不轻,冰天雪地若非二人以自己的身躯覆盖为柳依御寒,只怕后果堪忧。”
坐在一旁的君柳依也点了点头,继而说道:“门主这几年为了救我,耗费了一身的功力,也因此被人暗算而陷入昏迷,情况不稳定柳依也实在无法分身他顾。”
“一开始很多东西柳依都记不起来,也是渐渐的才记起来一些事情,所以……”君柳依垂下头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对着鬼医委屈道:“师尊不会要责罚弟子吧?”
药泽嘴角微抽,这小妮子要是害怕自己责罚,早就会告知自己一切了。明明就是没有失忆却选择了假装失忆而不去神药坊,看来其中自有蹊跷啊。
“主要也是父亲的伤势实在离不开。”一旁的上官俊道,“晚辈对父亲的担忧与药老对柳依的担忧是一样的。”
药泽自然是听得出上官俊这言下之意,打趣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上官俊的身上一阵打量。
俊眉凤眼,邪肆狂傲的气息在他的身上交织着却无形之中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看似慵懒实则高深莫测难以琢磨,也难怪江湖中无人敢随意挑衅,更难怪御灵门在他执掌之下愈加声势浩大了。
对爱不加以掩饰,对目的毫不遮掩坦坦荡荡,这样子的人做柳依的夫君绝对够资格。
只不过……
看样子小妮子未必有放在心上才是,宝贝徒弟的终身大事还需要他老头子加把火才行。
迎上了药泽打量的目光,上官俊缓缓开口:“还请药老莫要见怪。”
“上官少主言重了。”他微笑回应,对于上官俊的处事很是满意,“不过刚刚见上官门主的情况,似乎不仅仅是驱毒了后武功尽失的模样,或者老朽可以留下来帮个忙,也算是对救我爱徒的一份心意。”
满意归满意,药泽心里却也还是有所保留,这日久见人心是古来有云的,上官俊是不是适合自己推波助澜帮一把也都还需要观察。
更何况柳依的事情,似乎另有隐情。这个时候他自然的是要好好了解一番才是,更何况这御灵门的门主如此倾尽全力救治柳依,本来就匪夷所思。
“药老愿意留下帮忙,御灵门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