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己没有资格？
被司空祁墨的话激得跳脚，药泽目瞪着这司空祁墨。
“就凭我是你皇爷爷！”
“是吗？”司空祁墨嘲讽道。
被司空祁墨冰冷和含恨的眼神盯着，药泽渐渐也没有了底气。
“一个抛妻弃子，不顾江山只爱美人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这样子和朕说话。”
司空祁墨的目光似刀子一般扫过药泽，嘴角的笑意带着轻蔑。
“药老前辈以为，朕拿着玉佩前来就可以前嫌尽弃吗？”司空祁墨拿出玉佩丢给了药泽，“我不过是取回你欠我的。”
见司空祁墨一脸的不领情，药泽脸上渐渐有了愧色。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爷爷做的一切。”
“是吗？”司空祁墨冷笑，看着药泽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朕贵为天子，虽有铁腕可也还不至于到抛妻弃子这样子的冷血。”司空祁墨负手而立，不在看着药泽，笔直的身躯就这样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水面。
好半响，他的声音再次飘出：“药老也无需拿爱来说事，朕对柳依是喜欢还是爱，朕心里清楚。可朕就是再爱，也不可能丢下一切一走了之。”
司空祁墨的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是因为你没有失去过。”药泽摇了摇头，盯着孙子的背影很是无奈。
他自知自己最亏欠的是司空祁墨和他的父母。三十年前，也曾经也有他这样子的以为，高高在上的地位令他相信一切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里。
但是……
当遇到了一生挚爱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变了。
他可以以皇帝之尊去要挟，去命令，可最终她还是忍无可忍的离开。而这一次的离开，却是永远失去！
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毅然而然，就像司空祁墨说的一样，抛妻弃子！
他的确亏欠他很多，在根基不稳的时候毅然离开，那个时候内忧外患不断，自己的儿子也是因为如此才那么早的离世。
而他的妻子却是极其辛苦的带着他们孤儿寡母的平息了这一切，就是吃定了她爱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江山丢给了他们。
现在的司空祁墨，却未必不是在重蹈覆辙。
药泽简单地说着往事，也不管司空祁墨听不听得进去：“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最没有资格。可是我的经历和现在的你难道不像吗？祁墨，你可否想过，若是柳依不肯接受你，你要怎么做？”
“这是朕的事情。”不想和药泽多做牵扯，司空祁墨皱眉就要离开。
“你要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于柳依来说，只要我不同意，哪怕她喜欢的会是你，也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知道劝阻无用，药泽干脆威胁和表明态度。
“我是不会同意她和你在一起的。”他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只会要司空祁墨更加怨恨他，可是为了徒弟的幸福，更为了司空祁墨不要重蹈覆辙，这是如今他唯一能做的。
“拭目以待。”丢下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司空祁墨折回了原地。
看着二人回来后各自难看的神色，整个队伍的气氛比起前几日更加的沉默和压抑。
药泽和君柳依走在大部队的最后，和前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师徒两说着悄悄话。
“小柳儿，你坦白告诉为师，你对司空祁墨究竟是什么感觉？”在接到上官俊的书信后，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些了然的，可他还是希望能确定地在君柳依口中得到答案。
被师尊这样子一问，君柳依倒是无法回应。
对于其他人，她或者可以欺瞒。可是对于尊敬的师尊，她却无法说假话。
纠结的神情在脸上显现，君柳依咬着唇瓣久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唉……”药泽见徒弟如此，不由得长长叹气，“看来为师猜的没错，你是动心了。”
“师尊。”君柳依垂头丧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见宝贝徒弟一脸苦闷，药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亲切温柔道：“其实也难怪。当初要你护他安全的时候，我不过是留了个心眼，我倒是不曾想你会动心。”
药泽摇头苦笑：“如果不是上官俊和我说你对新政那么认可，我都还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动心。”
师尊的话语，令君柳依垂眸。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上官俊大概都和我说了。”药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的身份本就令你对于国家民生会有过多的感慨，司空祁墨既然有那样和你互相共鸣的政策，那么你们在相处之中必然会有许多的共鸣，有一样的目光和远见，自然也就容易吸引彼此的注意。”
“柳依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是皇帝。”君柳依皱眉，“如果我早点知道，或者……”
药泽摆了摆手，打断君柳依要说下去的话语。
“如果你早知道，只怕陷得更深。”药泽无奈道：“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他为你奋不顾身，不顾安危的情况你是什么感受？如果你一开始知道了他的身份，越是抗拒之下他做出的这一切就只会有越大的冲击。”
作为过来人，对于感情的事情药泽太过清楚。
君柳依有些无助地唤着药泽：“师尊……”
“你想听听为师的故事吗？”看着她迷茫无助，药泽也是心疼不已。
他太了解柳依的一切，对于如今这样子的情况，她该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