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我的。
我拒绝。
给点钱自己去买回家喝。
这口气何止一个狂妄可以形容?
似乎没想到李经略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站在门口的两人脸上的笑意猛然僵住,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南宫家阵营中级别最高的省委副书记未至。
但記委书记和副省長却站在了李经略面前。
这算是试探?
李经略心中冷笑,眼神冰冷。
“年轻人,你什么意思?我和萧书记是同僚,前来汇报一下工作,怎么,这家门,我们两人还进不得吗?!”
体型肥胖笑起来犹如一个弥勒佛的老人脸色阴沉道,威势异常明显。
官威一说,确实并非空穴来风的东西。
“汇报工作?”
李经略一脸冷笑:“汇报工作明天可以在省府办公大楼汇报,南宫副省长,现在是下班时间吧?萧书记现在跟故友小聚,喝的多了些,不方便见客。您和杨书记来的似乎有些不是时候,请回吧!”
言辞强硬。
不留丝毫颜面。
李经略向前一步,淡淡道:“让开!”
让开?!
两位站在南宫家阵营中的大佬脸色错愕,随即变得更加愤怒,从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二人说话。
这世道怎么了?
“你说什么?”
南宫副省长身后,省記委书记杨坚语气冰冷开口道,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一个普通的年轻后生让两个省常大员让路?
他妈旳,这个世界疯了吗?
或者说,这难道不是在华夏的土地上?!
李经略脸上笑容愈发放肆,眼神冷静,他站在门口,盯着两个处于愤怒状态中的省常大佬,脸色平静,却带着一种近乎刺眼的骄傲和狂妄,扬着下巴点了点面前的两个小老头,一语双关,语气阴沉道:“你们,给我让路!”
男儿当喝酒。当狂妄。
当无惧一切!
李经略眯起眼睛,一步跨出房门,没有任何避退的朝着对方撞过去,声音森冷,再次说了一遍:“让开!”
…………
南宫琛出生于上世纪中期,那个建国没多久的昏沉年代,二十岁从政,经历过那段动乱的时期,在仕途中走文秘路线的他也同样不是一帆风顺,第一次被下放到乡镇的时候,在那片小地方竟然没有撑过半年就被人给挤了回来。
这下可好。
当时风光无比的南宫秘书立即失宠,在自己老领导身边呆了半年后直接被打发到了清水衙门任职,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概将近五年才终于再次抓到了机会,被提到了正处级,而那几年,也是他仕途中最为关键的几年,起码现在担任zj省常大员,副省長的南宫琛就很肯定,如果那几年自己可以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势头的话,那自己现在最起码可以做到萧明堂或者秦朗的位置。
几大家族或者说是几大派系的政治力量中都有个很古怪但也很正常的现象,这种规模庞大的政治集团权利倾扎,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吸收着最重要的政治力量,华夏的各个地方,甚至各个部门,从副科到正省,每个派系都能列举出一串长长的名单,朝中有人好做官,人人都以为有京城的那几座巍峨大山做后盾做靠山后前途会一片光明,可讽刺的是往往越早将自己的政治生命交到别人手中的人,最后往往混不到一个足够风光显赫的位置。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如果把政坛比做成一个棋盘的话,其内厅局以上的政治能量无疑是任何派系中的一条大龙,那是真正的命脉,而大龙以下的科级和处级干部,则是可以随意运作的棋子,完全随着厅局以上干部的利益而摆放,运气好了,会得到提拔,运气差了,甚至都有被随时抛弃的危险。
当年的南宫琛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坐在正处的位置上面,面对南宫家的再三拉拢,丝毫不为所动,一直到副厅,然后被提正,即将去担任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長的时候,南宫家的老爷子南宫翰林才亲自派了身边的一个管家传话,打着本家的幌子,再次拉拢南宫琛。
那一次,南宫琛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答应下来。
在燕赵的省会做了五年的市長,终于被南宫家找到了机会,将他运作到了一市大管家的位置上面,静静蛰伏后,终于在那个其实并不算好的跳板上面起跳,直接跳进zj,担任副省長,三年前进入常委会。
副省级。
这估摸着已经是他政治生命的终点。
南宫琛看起来很满足,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有些不甘。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他在最有竞争力的年龄耽误了那五年,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再向上走一步,他甚至完全有能力扛起一个省的大旗。
当然,那也只是如果而已。
南宫琛虽然内心有些不服气,可每次外出,被属下拍这马屁叫他南宫省長的时候,他还是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甚至在南宫琛心中,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毫不留情的呵斥。
而且还是被一个后辈。
让开!
给我让路。
短短两句话,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意思!
南宫家在zj的中坚力量,zj的省常大员,副省長南宫琛脸色猛然涨红,额头青筋跳动,眯起眼睛,眼神森寒。
站在一旁的省記委书记杨坚板着脸孔,一言不发,但身体却在极为轻微的颤抖着,显然也气得不轻。
李经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