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画一直都是骄傲的,她的骄傲不像沈湘媛一样表露在外面,而是在骨子里,百亿商业帝国的继承人,倾国倾城的娇嫩容颜,完美无缺的身材,再加上没有如其他富家子女般被财势蚕食的剔透心性。这样的女孩,天生注定了似乎就应该受万众宠爱。
她不应该为感情的事情去发愁,或许只是可能有些烦恼在那些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中该挑选哪个才好。
过去的十多个年头里也确实如此。
然后,她遇到了李经略。
这个在飞机上救了她的命事后却摆露出一副冷淡混蛋样的男人,最后居然和表姐牵扯上关系还被表姐指定为自己的保镖,一开始林诗画很不情愿,不愿意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跟着自己,但是抗议未果后,她无奈之下只得接受。
但是她当时就想了,她只不过是拿他来敷衍一下表姐和父亲,等过段时间后就随便找个由头毫不犹豫把他给踹开。
嗯,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即使他在长城上不辞辛苦背负了自己一段长路这个念头依旧没有动摇。
然后她将他从京城带回了家,在那个晚上的小公园里,她不小心了解到外表冷漠的家伙居然没有亲人,那时候她微微惊讶了一下,或许这家伙冷硬的外表只不过是掩盖内心柔弱的伪装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或许是可怜,或许是同情,她对他不再那么抗拒起来,拉着他一起逛街、漫步、游山、玩水,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和他之间相处的形态不像是主仆,反倒是像可以随意嬉笑怒骂嗔恼开玩笑的朋友。
最后甚至父亲提出让自己与这家伙单独住在一起,自己都没有坚持拒绝。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在男女之间的战场上,一方往往看似一个不以为意的细小让步,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彻底的失去主动权。
她没有发现自己心态的变化,或许发现了也没有太过在意,随着时日的推移,李经略虽然在她眼中不再是一个碍眼的木头,但也就是一个她用来找乐子的玩具。
嗯,她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还将湘媛姐介绍给了他,就是为了给他找麻烦,但是她却逐渐发现,每次看到他和湘媛姐在一起,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甚至还有莫名的有些烦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看到深夜他还没有回来,自己居然就会愤怒不安,会琢磨他究竟跑哪去了,是不是在寝室还是和别的什么女孩在一起。
即使父亲将他指定为他们家的女婿,她还在暗自提醒自己,这是父亲的安排,自己是被迫的。
直到刚才,当她打开门发现艾莲像个小媳妇般站在他的身边,她觉得自己的心瞬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虽然轻微,但却泛起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痛意,自己不说话,那混蛋居然就要拉着艾莲离开。
去干什么?!
开房么?!
她很愤怒,冷笑着想任由他们离去,但是当看到他真的转身的时候,她却明显感受到心口处还未止歇的疼痛猛然加深,甚至差点让她无法呼吸。
她开口叫住了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这次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在一个又一个相处的****夜夜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悄然沦陷了。
母亲说的没错,与其说他是一本迷雾重重的故事书,倒不如说是毒药,要么避而远之,否则一旦沾染,就会难以抑制的沉迷进去。
要不是因为今晚艾莲的登门,或许她还会继续骗自己,就像是那些明明中了毒瘾却不承认的人一样。
后悔么?
林诗画在心中问自己,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自己会不会誓死也不会同意表姐将他给带回来?
没有回应。
林诗画心中很迷茫,如果时光回溯,带着此时的感情再次回到那个午后的茶楼,面对表姐,和一脸淡漠的男人,自己能否坚决的摇头说出那声不?
仍然没有回应。
但有时候的犹豫恍惚,未尝不是代表着一种明确的答案了。
林诗画没来由想起年少时从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那么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也像书中所写,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这或许是林诗画这一生中到目前为止心绪最为跌宕起伏的时候,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感情是一件百转千回碎断肝肠的事。
“诗画,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一道磁性的嗓音将她从个人世界中唤醒,林诗画眼眸凝了凝,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笑意尴尬的李经略,她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只是人都已经带回来了,想让自己视而不见,可能么?
林诗画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使结局一片渺茫,但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被别的女人打败。
于是她站了起来,平视着艾莲,主动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
李经略心中‘咯噔’一声,虽然林诗画平日里娇俏可人没什么架子,但真当她认真起来,那股大家族出身的贵气顿时弥漫开来,这可不是媚媚那等浮华的女孩能够比拟的。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说的留着明天再说也不迟,大家现在还是早点休息吧。”
李经略打着哈哈,打算将艾莲领到客房避其锋芒,林诗画现在的模样太过诡异,他还真担心谈着谈着说不定就会打起来。
林诗画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