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秋诺的目光就如那柄宝剑一样冰冷,喝问道。 “我就不能来吗?”彦轻斜了斜眼,“你待她又不好。”
“呵呵,你养的女人都找到我姬府门上了,竟还有脸说我。”
这话让彦轻局促了片刻,但他很快就缓过神来,清清嗓道:“我彦轻不要脸的名声一向在外,姬公子莫非是今天第一次听说?话说回来,你怀里的这位妙人儿又是谁呢?大半夜来府上,想必是来讨情债的吧。”
“呵。我也想知道她是谁呢。”秋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剑一转,那黑衣女子脸上的面纱便如破碎的羽翼一般散落下来,而那些簌簌落地的黑纱碎片后露出的,竟是苏子万念俱灰的面容。
秋诺拿着剑的那只手垂了下来,严巧也傻在了原地。彦轻看看一脸呆滞的秋诺,又看看花容失色的严巧,再看看低头垂面的苏子,抱起胳膊,想要努力猜出这三人的关系。结合先前严巧的表现和他所听说的只言片语,他似乎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见众人都呆在原地,苏子寻到了空隙,劈手夺过秋诺手中的剑,直指他的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灼目的亮光,使得大家都捂住了双眼,动弹不得。苏子又急又恼,奈何这亮光实在刺眼,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压根没法下手。
待这光芒渐渐褪去,四周重又恢复夜的黑暗与寂静之时,苏子发现自己紧握的剑上却多出了一个样貌玲珑的小老头儿。他花白的胡子直直地垂到手中的曲棍拐杖上,竟显得有几分憨态可掬。
那老头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嘿,老家伙,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彦轻没大没小地冲着那老头喊着,他却没有回应,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样。
见此情景,彦轻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伸出手去,嘴角挂着捣蛋的坏笑,想要摸摸他发亮的脑门儿。就在这时,老头手里的曲棍拐杖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彦轻的后脑勺边,重重地给他来了一记。
“哎哟,好疼!”彦轻捂着脑袋嗷嗷叫唤,却怎么也找不到凶手。
严巧偷笑着,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彦轻被打疼的脑袋。他垂下头,像只被驯服的小狗一样,放松下来、安静下来。
秋诺轻咳一声,绕过他俩,迎上前去,恭敬地问道:“敢问前辈是……”
那老头叹了口气,怅怅然道:“仙拂教真是日渐衰落了,连门徒都不认得祖师爷了。”
秋诺大惊失色,连连作揖行礼,道:“莫非是空布正祖师爷?实在失礼……敢问祖师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空布正瞥了苏子一眼,似是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像你们这样一帮漂亮的小年轻混在一起,没个像我这样聪明可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人生导师帮衬着可怎么行。瞧瞧,我这刚来,这儿的火药味儿就浓成这样。年轻人,能有多大点儿事呢。没个老家伙帮着搅搅,真是快要乱成一锅粥了呀。”
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空布正不悦地转过头,却见彦轻捂着笑疼的肚子,眉毛都笑开了:“哈哈,我说,老头儿,本以为我彦轻是世界上最自恋的人了,没成想你个老家伙修为比我还高啊。哈哈,我看,我得拜你为师,你觉得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