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舞得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残影连连,每有一片银粉落下,他的手间,便会立时浮现出一道白芒,使得飘如霏微细雨的银粉,生光如翠,耀得宛如夏夜丛林里的漫天萤虫。
节奏轻松写意,然而就在下一瞬,他的眉梢,却是微微颤了一颤。
其幅甚微,便似一只花蚊,抖了一下翅膀。
而后,十指舞动如故,但却在移至此人背脊中央之时,有意无意地偏了一偏,就像是一位游山玩水的闲人,在那碧色河川里的筏上,轻轻地掬了一把水。
随其手势,这空气之中,竟就诡异之极地,闪现出了一个绿莹莹的光点,如雨如雹,却还未飞过一丝之距,就被他轻飘飘地捞在了手中。
这绿色光点,方一触及他的皮肤,便如滴水入海一般,一闪而没,不见了踪影。及至一息之后,他脖颈的皮肉之下,才再度出现了这个光点,游窜似一尾鱼,途经耳廓,飞一般地进入了他的颅脑。
而后刹那,似乎是得知了什么事,他那始终风轻云淡的面孔之上,竟就赫有一丝若存若亡的凝愁,轻悄悄地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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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群院,乾字十三号房,柳彧盘坐于一张白玉床上,正处于瞑目入定之中。而在乾字十号房里,青桀则是正从白玉床上站起,虎步一动,便欲出门。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二人却又突地止住了正在做的事。
一者睁目扭首,一者抬眼皱眉,皆是惊讶凝忌地,看向了那层透光似雪莹的窗棂纸。
如此之变,只因其各自门外的空气中,忽生了一阵波动,随即就有一只粉白色的纸鹤,穿云劈风似地,破开了第一层防护法阵,清鸣似雀地盘桓旋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