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丝多珐从时序空间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鲁道加和皮拉娅两人在家里急得团团转,鲁道加虽然明白丝多珐断然不会随便离开,但他并没有看到丝多珐从房间内出去,所以心里很是担心。而皮拉娅则根本不知道这些内幕,所以就更担心了。
“不好意思啦。”
看到两人为了自己这么担忧,丝多珐勉强对两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只是,现在她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你到底怎么啦?哇,你身上全部都是伤口!”
皮拉娅心疼的看着丝多珐,并连忙急匆匆的奔出房间,去找客厅内放着的伤药。
“丝多珐……”
鲁道加感觉现在的丝多珐有一种很不同的气质,但他又说不出来是哪种改变。只是,他隐约能够感觉到,丝多珐似乎沉浸于伤痛之中。
“我去了一趟时序空间,别的你就不用问了。”
丝多珐朝着鲁道加说道,她很疲惫的坐倒在床上,虽然她这样的态度也许会刺伤鲁道加,但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兼顾这些,一想到璐璐安遭遇过的磨难,她就坐卧难安。
“好的,我不会多问。”鲁道加回应道,然后他离开了房间,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说道:“但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做什么也好……请都事先告诉我吧。”
“嗯。”丝多珐有气无力的回复。
鲁道加走了以后,皮拉娅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她手上提着一个小的医药箱,然后打开了消毒和治疗用的药水瓶子:“来,我给你擦擦,你手上的伤口好深啊。”
丝多珐手臂上、腿上,甚至胸口的抓痕,其实全是她自己造成的,但因为当时恨得愈烈,用的力气也不小,所以有一些伤口甚至深得可以见到骨肉。
“到底是谁做的啊?”
皮拉娅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这些可怖的伤口,一边狐疑的问道,因为这些抓扯的伤口,很明显不同于打斗造成。而且,在皮拉娅印象里,以丝多珐的强大实力,这个世界上大概还没有人可以让她受伤吧。
“……我自己。”
丝多珐看着为自己而心痛的皮拉娅,心中微微感到有些暖意。
“为什么要这样啊?”皮拉娅抬起头不解的望向丝多珐,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因为心里难过。”丝多珐蹙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璐璐安经历的苦痛,不可能再告诉第二个人。
“……”皮拉娅非常聪明,她看到丝多珐这样一副表情,倒是没有寻根问底,而是默默的继续为丝多珐擦拭伤口,药水具有一定的杀毒性,所以在碰触到伤口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但丝多珐连吭一声都没有。
“皮拉娅,你……还有别的亲人吗?”问完丝多珐就后悔了,她清楚的记得皮拉娅曾经说过,自己是个孤儿,只是,因为她去时序空间内走了一趟,这些话仿佛在好几年前说过的一样,有点让她记忆不清了。
“没有呢。”皮拉娅果然摇了摇头,但她的眼神中丝毫的悲伤都没有:“我母亲大概是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掉的,母亲死了以后呢,父亲一直拉扯着我长大,但是大概在我四岁的时候,他被山上的石头给砸死了,镇子里的人帮我举办了父亲的葬礼,然后埋了尸体……这之后我家就被一些人给搬空了,没有人愿意收留我,呵呵……其实我小时候吃得真的不多,所以现在身材也不够好嘛,你说是不?”皮拉娅说完还挺了挺胸脯,朝着丝多珐开玩笑的说道。
“你的父亲……”说道父亲这个词,丝多珐内心有一种撕扯的感觉,璐璐安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死的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吧?”
“也不会啊。”皮拉娅专注着继续给丝多珐的腿上擦药:“那个时候我才三岁,根本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都说我会大哭,我就想,从小爸爸就说我不爱哭呢,那为什么我要哭呢?结果父亲的葬礼上面,我硬是没哭,镇上的人都说我从小就很刻薄呢。”
丝多珐叹气:“那个时候你还太小了吧……”
“是很小,所以不懂时……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人都死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要是哭可以挽回一切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吝惜哭泣的。”皮拉娅说道,“再说了,我父亲从小就是个很豁达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在他的葬礼上没哭的话,也许反而会夸我呢,因为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带孩子,一直以来都很怕我哭泣,我不哭的话他只会高兴,不会感到难过的。”
“皮拉娅……你很坚强呢。”丝多珐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皮拉娅擦完了丝多珐腿上的伤痕,抬起头来直视着丝多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你才三岁,就要一个人面对生活,要是没有勇气的话……”
“没有勇气也得面对啊。”皮拉娅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或者,活不下去就死了呗。就这么简单,我要是把精力都放到去考虑要不要有勇气面对一切这些事情上,我才真的活不下去呢。孤儿呢,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获取食物,如何跟野狗、野猫,甚至别的孤儿抢夺食物这些方面。”
说道这里,皮拉娅眼眸一转:“对了,丝多珐你是从小生活在富商家里,也许你并不能体会我这种下水道老鼠的人是什么心境吧。”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我都懂的。”皮拉娅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