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胖子开门,几乎同时,唐龙偷偷摸摸的从另一间屋子走了出来,顿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
“喂喂,别这么看我啊,什么事没做你信不信?”
“我信,昨天晚上听了大半天的墙角,半点动静都没有,”林胖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脸的怜悯,“qín_shòu不如啊,兄弟。”
“……”
经过一晚上的修养,聂终于又变的元气满满,拉着唐龙的小手,似乎是确定了关系,和吃货林胖子到兰桂坊吃特色小吃。
“老板,老板,三碗碗仔翅,一盒菠萝包,一盒钵仔糕,在给我来个二十串煎炸三宝!”
“这么多,我们三个吃不掉吧?”唐龙有些担心。
“谁说这是给你们点的,这是我一个人吃的,要吃自己点啊!”林胖子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旁边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无语的很。
“来,吃个鱼蛋,”确定了关系之后,聂变的更加温柔,小声小语的,把鱼蛋串喂到了唐龙的嘴里,还细心的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嘴。
“喂喂,秀恩爱死的快啊!”林胖子不满的道,停下了胡吃海塞,“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唐龙想了想,“去查士宾街看看吧,我还挺好奇港派武术的,说不定还有咏春拳馆呢。”
“白鹤亮翅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去做马杀鸡啊~”在聂生气的眼神中,林胖子依旧念念不忘。
铜锣湾的龙凤酒楼,这是个叱诧风云的地方,当年洪门的开山堂,一到逢年过节,无数的社团大佬,无论是做门面还是真心实意,都要来这里拜上一拜,开开茶水会,解决一些内部的恩怨;而一到这个时候,警务处的o记(反黑组)、犯罪调查科、cid(重案组),一个比一个紧张,警署都不给休假的,飞虎队也要时刻准备出发,只不过这也只是当年的场景,现在不比往年,当年的那些风云人物,不是进祠堂(赤柱监狱),就是被人斩死了,剩下的,都开始漂白了,最出名的,新记的大佬,不也转行拍电影了嘛。
如今的洪门坨地,只是个破旧的二层酒楼,青砖红瓦,破旧门槛,跟旁边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个不得意的古惑仔,懒懒散散的站在两边,叼着根烟,要死不死的样子。
不过一行车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清一色的s级跑车,引擎的声音好像是野兽的闷吼,足足有八辆,整齐的停在了门口。
阿仁嘴上的烟都掉了下来,“顶你个肺,有人来砸场子啦!快拿刀啊!”
“砸你个头!人家一个轮胎,就能买你十条命,去通知老顶啦!”
一连串身材高大的保镖,走了出来,簇拥着一个带着褐色墨镜,齐耳短发的女人,二十五六岁上下,上半身是女士小西装,下半身黑色筒裙,脚下的高跟是pada的最新款式,气势很足,其他的保镖分散在各个位置,警戒的望着四周,阿仁连阻止都不敢,就被推开,咽了口吐沫,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人的腰间,鼓鼓囊囊的,百分百火器啊!看这毫不掩饰的架势,还是有持枪许可证的,只有深水湾的那群大富豪,才有门路申请到的耶,这女人,到底是边个?
正在瞎想着,大佬的头马,阿青走了下来,道:“膘叔吩咐,个个都出去。”
阿仁回过了头,心里有些悲哀,堂堂的和联会孝字头,正统的洪门三合会,到了现在,居然就这几个虾虾酱酱,没落嘞!
“膘叔,你慢点吃,蛋挞有多。”
“官记的蛋挞,跟永吉的叉烧一样,正宗呦,小蝴蝶,还是你有孝心,晓得孝敬你阿公叻,”膘叔笑眯眯的道,五六十岁的人了,长的好似皮球一样,直把蛋挞往嘴里送,旁边还有三四盒空着的。
“您满意就好,”对面的女人摘掉了眼镜,露出充满魅力的一张脸,居然有点像是年轻时的邱淑贞,把两只腿斜并着,双手合在腹部,标准的女性坐姿。
“咯~”膘叔十分不雅的打了个饱嗝,拽了张纸巾,道:“好了,无系不登三宝殿,你系我睇大嘅,能帮的,阿公一定帮你叻,有谁惹你啊,我叫人斩死他!”
“阿公,这是一份转让书,您看看。”
膘叔只扫了一眼,就面色大变,一把把桌面上的东西掀翻,吼道:“你要我这块地?”
“这地在中环,已经标价到了两个亿,您只开了个酒楼,未免太浪费了,新恒集团已经将附近六块地都盘了下来,阿公,我也要对股东们负责的嘛。”
“这是合联会的坨地啊!你这是要逼得两个字堆开战!”
“阿公,大家都是成年人,开战这个词,都是小孩玩过家家啦,一块赚钱才是正道。”
“哼!仆街女,你这幅姿态,跟你娘简直一模一样来着,别忘了!你除了新恒的第二代掌门人外,还是什么身份!?”
“和联会,德字头堂主,林淑怡!”
“你这是数典忘祖啊!”
“阿公,祖宗这种东西,唔好提喺个嘴度,会遭雷劈的!”林淑怡的笑容好似积雪融化,冰冷了下来:“我林芝怡一个女人,之所以可唔当上和联会嘅头头,不是因为我爹为了社团,被人斩死,而是因为我是大水喉,能让大家有饭吃,阿公你义字当头,坐馆坐了二十年,为了兄弟,蹲了七八次监狱,现在跟着你的,有几人?和联会的招牌,又是谁在顶着?!”
“你,你——”膘叔脸气的通红,半晌不语。
“21世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