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出事,赶紧去了秦老家,旁边的邻居却说秦老来夏家帮夏老三看伤了,我才又赶紧跑过来。”二叔公姓秦,叶秋他们便称呼他为秦老。
“放心吧,我没事。”原来刺伤了夏老三的夏娘子不见人影,是因为去寻她报仇了?赵芸了然的点点头,示意叶秋不用担心。
叶秋一进来就瞧见了地上的两个人,但她担心赵芸受伤,也没仔细瞧。此时见状,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两人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水娃的爹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站出来道:“回里正大人,今早上我在家听到夏婆的声音,就过来查看。发现夏老三被刺伤了胳膊,昏倒在床上。我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让水娃去请了叔爷过来。”
“……叔爷给夏老三处理好伤口,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娘子回来了。她盯着我们看了半晌,拿着剪刀就要刺向芸丫头。好在芸丫头反应快,力气大,将她一脚踹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夏婆去打夏娘子,被她咬伤了脖子……”
水娃的爹一板一眼的和里正大人讲述事情的经过,没有一点儿添油加醋。众人一边听,也一边点头,证明水娃的爹说的都是实话。
里正沉默,眼角余光瞥了眼毫发无损的赵芸和浑身是伤的夏娘子,一脚将人踹开么?里正心里将信将疑,但夏婆子贪婪狠毒,夏娘子爱吃爱偷摸,夏老三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一家子人,没少给他惹麻烦。今天差点闹出人命,那么多人看着,又涉及到赵芸,怕是不能善了了。
“二爷,您怎么说?”想了想,里正朝二叔公拱了拱手,沉声问道。若赵芸这边想息事宁人,他便做主惩罚夏家的人;若他们不打算罢手,少不得就要上县衙请县令大人做一回主。
赵芸差点儿就被人害了,她自己愿意息事宁人,二叔公都不会就此罢手。何况赵芸压根儿就不是圣母。二叔公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背着手,抿着唇道,“还能如何?她意欲行凶杀人,自然是交给县令大人审判!”
里正面色不变的瞥了赵芸一眼,颔首道:“既如此,来几个人,将夏娘子和夏婆都押起来,一会儿送县衙去!”
“里正大人,是那毒妇想行凶杀人,和我无关。里正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夏婆子一听要去县衙,有些惊慌的上前抱住里正的腿,“这毒妇不但刺伤了我儿,更咬伤了我,里正大人,你不能轻易放过她!”
里正老脸黑沉,“县令大人就是青天大老爷,到了县衙,他自会与你做主。现在你在这哭嚎作甚?”
“她是不想去县衙。”二叔公眯着眼,淡淡的瞥了一眼夏婆子,转头吩咐两个小伙子道:“将她也捆了,今儿这县衙还非去不可了!”
“是,叔爷。”两个小伙子得到吩咐,高声应了一句,便让人拿绳子捆夏婆。
夏婆见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等去了县令大人那里,我要告你们!”
赵芸笑了笑,“孤儿寡母?夏婆,您撺掇着人上门讨要花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才七岁,是个孩子呢?您传出流言,说我娘给我留下了种花秘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父母早亡,也算是个孤儿呢?找不到秘籍,您让您儿子媳妇几人翻墙去我家偷盗银子,毁我树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两位兄长不在家,无依无靠呢?”
“不,你不是没想,你是想得太透彻了。你觉得我无父无母,两个哥哥又不再家,正好欺负罢!”说到这里,赵芸面冷了下来,“现在,不过是去个县衙,你就说我们欺负你孤儿寡母?孤儿是谁?寡母是谁?”
夏老三二十好几,已经是青壮,哪瞧着是孤儿?夏婆四十来岁,有儿有媳有孙女,哪瞧着是寡母?
夏婆还想再说,一个小伙儿得了里正的示意,直接用布堵了她的嘴。而一旁的夏娘子神色怪异的咯咯的笑了两声,眼神发虚。
二叔公眼神一闪,对里正的做法很满意。他伸手拍了拍赵芸的头,安抚道:“芸丫头啊,你放心。在场的这些叔叔伯伯都知道你的委屈,他们会为你作证的,是吧?”
前面一句是和赵芸说的,最后那个问,却是问的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眼里正,又看了眼板着小脸的赵芸,都讪讪的点了点头。
夏婆和夏娘子被扭送去了县衙,里正打头,让村里的壮劳力押送,当时在场的人都跟着。赵芸作为当事人,自然也不会缺席。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因为夏娘子和夏婆都被堵了嘴,众人对进县衙这事儿又有些畏惧,都闭紧了嘴巴,倒没让人打听出什么来。
很快,到了县城。里正递上了提前写好的诉状,就站在一旁等待县令大人的受理。
张县令在县衙办公,公人拿着诉状便过来禀报,“大人,蚌兰村里正带人来报案。”
“蚌兰村?”张县令抬起头来,问,“有无诉状?”
“有。”公人点头,将手里的诉状呈上去。
张县令打开诉状,没看几行字,瞧见了赵芸的名字,不由得凝了凝神。等将诉状全部看完,他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