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泽亲王走了。不过,院外监视的人一个都没少。”一名精瘦的中年汉子趴在门缝上,看到泽亲王离开,转身快步穿过小院,走到正房外,沉声回禀道。
正房大厅内,一名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两侧或坐、或站了十来名灵师和武士,也都面色沉凝。他们本来都是魔尊特派,护送使团上京的护卫。现在被泽亲王拦在琼州府城,被迫与使团成员分开。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不安稳。
听到那名精瘦的中年汉子的禀报,十七八岁的少年捏着拳头猛的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有些烦躁的来回走动,“这个泽亲王,简直将我们当作犯人一样看管!不仅在院外四周都布置了兵将职守监视,还专门派了灵师随时留意着我们……三天了,再不想办法离开,肯定追不上使团。若是有个万一,回去之后我怎么和尊父交代?你们这些蠢货,还不赶紧想办法!”
“还请公主殿下息怒。”
一群人见状,纷纷面带惭愧的弯腰告罪。听众人的称呼,这位少年竟是女子假扮的。不过,此时她的眉间却没有丝毫属于女子的温和与妩媚,反倒密布着阴郁、严厉和狠毒。
“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我要你们来有什么用!”女子脚步一顿,冷冷的看向众人,正想发作,觉察到一股神识轻轻从小院上空扫过,又生生忍了下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沉着脸不吭声。
两侧的人暗自对视一眼,隐晦的苦笑一下,同时又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们就不明白了,这位公主殿下,修为不是顶好,模样脾性在一众皇子皇孙中,也不拔尖。为什么偏偏在魔尊面前讨了巧,什么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之前,因为她说想要上战场见识一下,魔尊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赐了她一块黑魔令不说,还特意准备了好几样保命的宝贝给她随身佩戴。结果,没两下她就灰头土脸的被敌人抓去,还要黑殇大人亲自去救回来。
胡闹一场,她吃了点儿苦头,回去到魔尊跟前哭诉了两回,就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心安理得的该吃吃该喝喝。可怜肖家的那个小子和她的小师弟,为此丢了性命也没能让人多挂念两天。两家家里都让魔尊安抚住了,硬是一点儿麻烦没找。
这次使团出使,这位公主殿下又闹着要跟着一起来。说是要找人报仇。幸好魔尊对此次的和谈很看重,任由她如何闹,也只许了她以护卫的身份跟随。还约法三章,不准她暴露身份,让她一切听从领头的吩咐,且不允许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可魔尊陛下大概没想到,泽亲王会拒绝他们这些灵师和武人进京。领头的文官一走,这里明面上就剩公主殿下最尊贵。现在他们还敷衍得住,可过两日,公主殿下势必忍不住要闹的。大厅里的人想到这,都有些发愁。
“你们这些窝囊废!出发之前,不是一个个都在尊父面前拍着胸脯说,一定会好好的寸步不离的保证使团的安全吗?现在被敌人王困在这,连跟着使团上京的机会都没有,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等到那股神识过去,女子怒瞪着双眼,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对着一群人冷嘲热讽。话语间鄙夷和不屑,十分不明显。
这些人里,有灵师,也又普通的武者。但能被魔尊委以重任的,在槊国都不是小角色。女子话一出口,众人的神色都变了变。普通的武者还好,他们虽然个个武艺超群,但和灵师比起来,却还是要逊色不少。女子是皇族,又是灵师,他们自知得罪不起,但总躲得起吧?全都垂着头,不着痕迹的退到角落里,闷声不吭。
在场的灵师却是眉头跳了跳,脸色难看。女子是皇族不假,但他们都同属于魔象派。有几个,论辈分,还是女子师祖辈的!让一个小辈这么鄙夷、埋汰,是个人都不高兴。而且,女子这些话,将那位尊贵的大人也骂了进去……众人心中惶惶,都下意识的看向一角阴影里,长相普通,脸色苍白的青年。
似乎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青年咳嗽了两声,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最后将视线停在中间一脸阴郁的女子脸上,沉声开口道:“公主殿下,您有空在这发脾气,不如回房修炼吧。我们走不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顶撞我?”女子面色一顿,冷厉的眯眼打量青年的同时,中级灵师的灵压便毫不客气的碾压上去。脸色苍白的像只鬼,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也只在五级左右。这样的人,在魔象派,也不过是个中层弟子!她若想要收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敢。我只是希望公主殿下您能记得和陛下的约定。毕竟,这里是锦国琼州府城,不是魔都。”青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完全察觉不到对方强大的灵压压迫。回过头,微微垂着,声音冷漠又低沉的开口,“而且,神威尊者都折在了白画楼手里,我们这些人又算什么?”
……
同时,不远的一个亭子里,赵芸突兀的站起身,眯眼看向小院的方向,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了?”申屠白和凌庭等人都疑惑的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的问道。
“刚才,你们没有察觉到吗?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呢。真是